江棘的目光看得她发毛,令她不敢直视,她对公司的事情了解不多,也不知道江棘和钟氏还有鑫源之间发生过什么。
她有些云里雾里,但又不敢问。
——江棘已经很久没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着她了。
即使有很多疑问,但傅盈也更愿意在江棘心情好或是情绪稳定的时候讨论,他这样子看起来随时可能爆发。
她摸了摸杯子和点心打包盒:“趁这些还是热的,我想……我要不先去把它们分给同事?冷了就不好吃了。”
江棘目光淡淡:“你就在这坐着。”
随后他拿出手机,直接把傅盈所在项目组的组长call了上来,让她把东西直接拿走。
组长受宠若惊,连声说了好几次谢谢才拿着东西离开,等她一走,办公室里就又恢复了死寂。
江棘沉默不语,傅盈也压力山大。
好一会,傅盈终于叹了口气,道:“你想到什么了?表情有点……可怕。”
江棘一手抵着下巴,目光幽幽地看着傅盈:“我在想,他们到底是在针对我,还是针对你。”
他之前想,问题出在傅成江的身上。
因为傅成江发迹之时正好是钟家家破人亡的开始,另外,钟氏和傅氏都是研究能源,钟意还曾主动找过他,希望能够使用当年傅成江打造的实验室。
而现在看,却又像是在针对他。
卫少洲那次,傅盈没什么事,而他差点死掉,观南帮他哥哥抢地,傅盈也没出什么事,他想要的地皮却被夺走了。
思及此,傅成江的死也在瞬间浮上脑海。
傅成江的死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出问题所在。
因为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他单纯的因为年纪大、点背,所以才会死,可现在……
江棘不由想——
如果一切顺利,傅成江出狱后第一件事便是和钟氏抢夺国家项目的名额,他拦了钟氏的路,所以他们要他死。
虽只是假想,却完全说得通。
傅成江身上一定有问题,可惜他已经死了。
那么他们又为什么针对他呢?
答案似乎又变得简单起来,因为他护着傅成江夫妇,护着傅盈,甚至傅氏企业也被他全部收购,攥于掌中——虽然傅氏遭到重创还在恢复,但重回巅峰只在他一念之间,到那时钟氏就算不得什么了。
江棘忽然发问:“你对你父亲过去的事情了解多少?”
“过去的事情?”傅盈想了想,问,“你问什么方面的?爸爸公司上的事情我不清楚,他从来不会告诉我。”
“这样啊。”江棘倏地露出笑容,“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会自己去弄明白。”
“你为什么会想到我爸爸?到底什么情况?”
傅盈实在有些懵,江棘总是这样,一声不吭就把所有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再开口的时候她就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了。
江棘眼神淡淡:“我要验证一些事情。”
“验证什么?”
又是一句听不懂的,傅盈有点想放弃和江棘交流,但一想到自己要学的就是这种‘总裁式’思维,她又硬着头皮继续听着。
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然后再根据他的表情和寥寥的几句话,进行串联和脑补。
然而任由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终她把原因归结为基础信息太少,不具备推倒的条件。
所以……
傅盈带着一脑袋问号坐到了顶头上司的腿上,软声道:“给我细说说?”
江棘挑眉:“嗯?”
“钟意、观南、卫少洲,还有刘公和叶纤纤,最后是我爸。”手指在两人的胸口指了指,“我,还有你,这么一大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棘垂眸抚了抚傅盈的长发,安慰道:“再等等,我还要再去查一些事情,等确定了我会全部告诉你,在我把事情彻底解决掉之前你不管去哪我都会让人跟着你。”
傅盈下意识地皱眉。
江棘声音强势:“不然你就待在家里。”
傅盈垂下眼:“好,那我现在去我组员那儿了。”
她转身欲走,江棘忽然倾身拉住了她的手。
他把傅盈搂进怀里,在她耳边道:“又不开心了?”
江棘最近的好脾气令傅盈心态放松了许多,她没有藏着掖着,直截道:“我不想到哪都被人看着,除非你给我一个理由。”
江棘思考一瞬,道:“我担心钟意他们对你出手。”
“好,理由通过。你以后派谁看着我?”
他话音刚落傅盈就立刻点了头,似乎不管他说什么,只要说了,她就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