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道:“不是,都很好,但是太多了,我穿不了。”
他笑笑,故意露出几分挑剔的精光,“你平时穿的也忒素了点儿,过了潮流的那些该扔的扔,该换的换,也是时候该淘汰了。哪有女孩子嫌衣服多的?你就问问你身边这二位,腾个普通人家里客厅那样大的房间给她们装衣服鞋子都嫌不够,恨不得踏平欧洲美利坚,回头再把四九城里的东单西单搬回家去,这也算是有理想有出息了。”
念眉终于也忍不住笑,舒乐不满地叉腰说:“喂,用不用这么狠把我也给埋汰进去?不要以为陈枫不在我就拿你没辙啊,单打独斗我也不怕你,何况我现在还有帮手呢,哼!”
她两手一边一个挽起念眉和津京就要走,穆晋北拉了念眉一把,“时间不早了,你上我的车,我送你回去。”
“就是时间不早了,才不能让她上你的车,我送她就行了。”舒乐继续拆台。
穆晋北不理她,手上微微用了巧劲儿,念眉已经在他怀里了。
“走吧,我送你。”他接过导购小姐递过的若干纸袋,不由分说揽他上车。
舒乐上车朝穆晋北做了个挑衅的手势,终于不再逗他们了,打着方向盘预备离去。
津京忽然从窗口探出头来问:“沈姐姐,你们剧团接下来哪天还有演出呀?”
念眉回答道:“要到下月初了,是最后一场告别演出,枫塘剧院要关张了。”
津京哦了一声,“那我到时候来看你们。”她是听出些失落和遗憾的,最后的最后往往意味着结束,但对她来说更像是闯入一个新奇的世界,刚刚要有新的开始,充满渴望与好奇。
穆晋北问道:“听她们说你最近在排练,就是为这场最后的演出?”
“嗯,虽然是最后的,也希望尽善尽美。”
“演什么?”
“西厢记,长亭。”
“讲什么?”
“张生要上京赶考,崔莺莺到长亭与他送别。”
穆晋北唔了一声,“故事我听过,她舍不得吧?”
“嗯,舍不得,但没有回旋余地。老夫人对张生的要求是‘不第不归’。”念眉不知他问的是“她”还是“他”,但其实都一样。
穆晋北看着窗外似乎有刹那的失神,下意识地拿出烟来,想了想又扔回储物格。
“你想抽就抽吧,我不要紧的。”
他抽烟不多,大抵也只是心情不好或者受失眠困扰的时候才抽一点。念眉觉得他今天似乎有点心事,不好多问,让他在自己的车里抽支烟总是可以的。
他唇角动了动,把车窗玻璃全打开,“我可不是为了你啊,我是不忍心这新车一来就染上烟味儿。觉得这车怎么样,舒服吗?”
全新的黑色卡宴,不是什么花哨顶级的车型,却挺符合他的气质和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