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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 挠狂 1989 字 14天前

回到停车场处,一溜儿黑车齐齐排列,框在方方正正的露天格子里。申媛没过来了,却怎么看,也没能寻着一点张天弱的影子。

一辆黑车毫无征兆的开过来,没按喇叭。远远的从申媛位置瞧,牌尾是一个m字,车身狭窄。浑体通黑,不近似于寻常大街车的宽敞厚重。

出乎申媛的意料是,她都往边儿让了,这辆好似没空看到她的汽车在离她很远的位置却蓦不然停下。

申媛歪了头,手撑在柳建明的后车盖上还在看那辆车。想了一会,没记起来上次孙立新的车牌号是几,看着车型,倒都是日本车窄窄款。

在她不知道第几次掏手机看时间的时候,那辆车的前座,“咔嚓”一声地有人推开了门走下。一身宽羽绒加直长裤,看似不特别,但随着那只裹着长裤的脚从副驾座迈下来金毛出现的同时。

申媛的目光一下子毋庸置疑地被引了去。张天弱哪里看见申媛,出了门还转身:

“孙哥,下回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车上的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向副驾座探身子拿包,闻言他扭头笑了笑,说:

“看我方便。”

张天弱心里头有股子做贼心虚的紧张,手攥了一把汗,湿黏黏的。在不安里他点点头,这副无措,惹了男人的笑意。

“别紧张。”男人从包里抽出五张现钞,拉出来,递给张天弱。

张天弱一皱眉:“孙哥,你这是做什么。”

“去买套好点的衣服,别穿的太邋遢。”男人踩油门,扭过去的脸颌线又硬又冷。他拉下墨镜,显得嘴角一抹彬彬有礼的笑容格格不入的疏离。

张天弱看上去仍是犹豫不决。男人扫了他一眼,分明端着架子,却逼出笑丝。说:

“还有事吗?”

张天弱一顿,转瞬,摆摆手:“没了。孙哥,你走。”

男人一点没在意张天弱这反常的狗腿子一副样。刻意地扣一下墨镜,车屁股一耸,吐出白烟。

车充满凛然气质地炮飞了出去,尾尘气呛鼻的很,钻进张天弱鼻子。他一个咳嗽,被这阵子臭鼻的尾气吸得昏头胀脑。

张天弱叹口气,垂着头往回走,不防前边站了一个人。一道影子静静落在脚边,手微微插裤兜,视线抬。看见来人质料瞧着就很不错毛衣的张天弱吃了大惊。

“表,表妹。”

瞧他,都哑巴了。申媛隐隐笑了几声,鼻子里低哼而出:

“怎么,看到我话都不利落了。”

张天弱心头没由来地浮起了几丝心虚。离不开手上五张钞。

这会儿见他想塞钱进口袋里捉襟见肘的模样,申媛被看笑了。

“刚才是谁啊?”

“啊?”张天弱装傻。

申媛手也不伸出来,插着兜,把脚尖轻轻在地上一踢。说:

“孙哥,是哪个。”

张天弱的样子还处于茫然阶段,好似无辜些,什么都不懂。他铁了心将傻装到底,决不动摇,这时又听得面前女人把石子一踢踢进了旁边草丛的声音。

“讲点实话不难吧,张天弱。柳建明对你够不够好?”申媛看着张天弱说。

短短一句话中,张天弱很多次的在心底里颓丧叹气。申媛的话他明白,他又不是狼心狗肺猪狗都还不如的东西,他有良心。

“嗯。”

“好,还是不好?”申媛又低头去脚尖扫路边的一些危害行人道路的小碎渣。

张天弱说:“好。”就一个字,声音里透出大雨将至之前的宁静。

此刻天气阴沉,漫天阴云绵绵,无形之中流着压抑之气。异常安静气氛衬托得申媛不紧不慢扫石子的窸窣声,更为平静,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申媛抬起眼:“孙哥是谁?”

张天弱倒是招了手,钞票在手里,紧紧地握着像举白旗子一般投了降。

“刚才洗手间认识的。”

“洗手间?”申媛脚下动作一停,这会儿直勾勾地盯着张天弱瞧。

张天弱一摊手,坦白从宽,不抗拒为严。坚决承认道: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上回那个,你还记得的吧,在急诊厅我给人指示过妇产科医生位置的男人。”

申媛有点印象,“孙立新。”

倒是都姓孙,也都开日产车。“那个叫孙立新?”张天弱见自己被申媛误解,也顾不得,挑了对自己的好言好语专说,“结果我迎上去,主动打了个招呼,他跟我说,他没有见过我。”

几句话说的倒还算是言简意赅,凝练生动,寥寥的几个字,话里意思能看出来是一通热血填膺浇错了人。

只是张天弱的表情看起来仍是结眉不展。申媛做文章取笑他:

“那你遇到了一个大贵人,还不应该感恩戴德,回家报告父老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