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2 / 2)

紫阳 风御九秋 2899 字 9天前

“你与它关系如何?”莫问又问。

“好的很,要不然我也不会放跑它,老爷,你咋问起它了?”老五不解的问道。

“它眼下在东北黑木山,你能否叫其前往别处?”莫问又问。

“它咋跑那儿去了?”老五一头雾水。

“被蚩尤寻获放养在了那里,你能不能将其带离那里?”莫问问道。

“肯定能啊,我俩关系好的很。”老五说道。

夜逍遥听得二人言语,愕然看向老五,“你与那毒龙很是熟稔?”

“熟,我俩在一起住了好几年,到最后我见它可怜,就尿断了锁链把它放跑了。”老五笑道。

“那毒龙所居之处防守严密,还真不容易寻到刺杀的机会,能把它带离黑木山再好不过了。”夜逍遥去了一件心事,心中大快,继续低头吃饭。

“今晚咱们一起去趟惠州,雍州增援定州的兵马粮草被阻在了那里。”夜逍遥从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

“老五随你出去。”莫问摇头说道,虽然夜逍遥来请,他却并无出山的打算。

“你休想窝在这里躲清闲,你得随我去定州劝说刘少卿,你若不去刘少卿就会回撤雍州,放燕人和异类进入中原。”夜逍遥说道。

“为何?”莫问笑问。

“雍州兵马前往定州为的是抵御外敌保全中原,在此等紧要关头,其他诸侯不但不曾出力,反而处处设阻添乱,刘少卿心中不平,有心回撤雍州,让那些目光短浅的诸侯和守将自食恶果。”夜逍遥放下筷子端茶漱口。

“此法确实解气。”莫问笑道。

“若是放异类入关,日后可就很难驱逐了。”夜逍遥不解的看向莫问,他没想到莫问会有这样的言语。

“放心吧,刘少卿不会回撤雍州,他只不过是发发牢骚。”莫问摇头说道,在眼下这种情况下放异类进入中原会造成极为严重的破坏,那些拥兵自重的诸侯和节度使都会因此而遭殃,有了切肤之痛,他们就会暂停内讧一致抗敌,倘若众人团结一心,在付出惨重代价之后必然能够将异类尽数驱逐。刘少卿不傻,自然能看到这一点,但他不会允许这一切的发生,倒不是他心存宽仁能够原谅那些在他出兵拒敌之时趁乱攻打他的蠢人,而是他不会给那些蠢人吃亏之后团结一致抵御外敌的机会,按照刘少卿的性情,他会靠自己的能力抵御外敌入侵,待得外患平息,他就会回过头对那些在关键时候拖他后腿的诸侯和节度使进行疯狂的报复。

夜逍遥见莫问无心出山,心中略感失望,“你当真准备袖手旁观?”

“你们能够处置,用不到我。”莫问起身走向东墙木架,自木架上取了一只瓷瓶,这里面放的是先前用南海灵物熔炼的几枚补气丹药,莫问留下一颗,将剩下的几颗连带瓷瓶递给夜逍遥。

夜逍遥接过瓷瓶揣入怀中,“外面闹的天翻地覆,你倒真坐得住。”

“对方知道我的存在,我不出山,他们就摸不清我们的实力,排兵布阵就会有所忌惮。我若出山,所有实力都显露于敌前,不是什么好事。”莫问摇头说道。

“你的三昧真火修行的怎么样了?”夜逍遥点头过后出言问道。

“止于内火。”莫问说道。

“炼化体内浊气还需多少时日?”夜逍遥又问。

“尚需三年。”莫问答道。

“战况紧急,我不能在此久留。”夜逍遥直身站起冲老五说道,“老五,收拾一下,去帮你女婿。”

老五好动,找到合适的借口兴高采烈的随夜逍遥连夜前往惠州。

莫问目送二人离去,实则他先前并没有说实话,他体内浊气本就不多,炼化浊气根本用不了三年,再有百日便可得尽全功,之所以多说是不想让刘少卿和夜逍遥有所依赖,没有他的帮忙刘少卿和夜逍遥也抵御了外族入侵,此事令他明白了这个世上确实有些人是比较重要的,但是没有人重要到不可缺失的地步,包括他……

第四百八十六章 天仙之境

目送老五和夜逍遥离去,莫问转身回到西院,见秦云和杏儿正在丹房收拾碗筷,便迈步进到正房。

不多时,秦云端了温水进门,莫问照例拒绝了秦云的侍奉,自行褪去鞋袜坐在床边洗脚。

“老爷,有件事情妾身想与你商议。”秦云坐到了莫问身侧。

“可是为杏儿寻找夫家一事?”莫问随口问道,先前秦云和杏儿在丹房的窃窃私语他都听到了。

“是啊,杏儿年纪也不小了,该与她许配一户人家了。”秦云点头说道。

“你有何打算?”莫问问道。

“杏儿与妾身一同长大,妾身不想她嫁的太远,欲在这县城为她寻找一户人家,往后走动也方便些,老爷意下如何?”秦云柔声商议。

“行啊,明日我出山一趟,寻个媒婆将此事办了。”莫问出言说道,言罢,接过秦云递来的绵巾擦脚,秦云是个细心的人,知冷知热,侍奉他很是尽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之间已经有了很好的默契,这种默契让他感觉平静温馨。

二人自床榻上躺卧说话,待得三更时分秦云见莫问不再说话便先行睡去,莫问抬手挥灭灯烛,自黑暗中睁眼看着房中的事物,使用了数年的樟木桌椅已经泛红,上面放置着木质的茶盘,茶盘内摆有铜壶和茶具,由于数年来的擦拭,铜壶上的沙眼已经隐不可见,周身异常光滑。倒扣着的茶杯其中一只底部有着细微的裂纹。床头的梳妆台上摆放着几只矮扁瓷瓶,里面是水粉等女子梳妆之物,梳妆台左右有两只抽屉,其中一只抽屉拉开了一半,秦云晚间卸下的钗链首饰散放其中,台面上放着烛台和一只熏香的香炉,香炉里的熏香已经燃尽,在靠近床头的一侧放有秦云背诵经文时计数的一串麻豆流珠。抬头看向屋顶,可以看到坚实的房梁和木椽,房梁上残留着扫除时掸子擦拭留下的痕迹,有一处木椽残留有些许树皮,干透之后树皮崩起,微垂向下。

床榻内侧整齐的放置着秦云脱下的衣物,他脱下的道袍等物放在床边的一张木椅上,床上是已经褪色的绵被,这是秦云其中一件嫁妆,上面绣有白雁和花卉,由于秦云是偏妾,娘家在缝绣绵被的时候就没有全用大红,而是用了一半黄线。

莫问于夜色之中缓慢的打量着房中的陈设,最后将视线定在了秦云的脸上,眼下似秦云这种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子在大家大户之中并不少见,秦云的样貌虽然清秀却并没有到得倾国倾城的地步,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却给了他数年如一日的陪伴,轰轰烈烈固然刻骨铭心,漫长的陪伴也同样可贵。

“老爷,你在想什么?”秦云睁开眼睛,借着窗外投入的些许光亮发现莫问正在睁眼看她。

“你怎会突然醒来?”莫问轻声问道。

“老爷若是睡着,呼吸比现在还要慢些。”秦云说道。

莫问闻言面露微笑,真正的关心体现在无微不至的细心上,倘若将一个人看的很重,就一定不会有粗心的出现。

“老爷有心事?”秦云侧身面向莫问。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是有道理的,有你在旁,我毫无争雄之志。”莫问笑道。

“这是妾身的功劳还是妾身的罪过?”秦云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