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陈七月做了一个羞羞的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初中。初夏的傍晚,她站在背着书包,站在学校的后门,不停的在原地走来走去。孟寒淞说,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她等啊等啊,等到华灯初上,整个天都黑了,才看到少年单肩背着包,远远走来。微黄的路灯照下来,打在他英隽的脸上,柔和了五官的棱角。
孟寒淞走到陈七月面前站定,他穿着蓝白色的校服,长裤搭着短袖,领口的口子没有系,露出胸口一小片白色的皮肤,还有脖颈间的那条红绳。
“是不是等了很久了。”他垂首,低声问她。
陈七月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没有。没关系的……”
孟寒淞却弯唇笑了笑,牵起她的手,一边走着一边对她说:“对不起,家里突然出了点事,耽误了。”
陈七月低头看着两人牵着的手,有点不自在。她脸微微发热,想把手抽出来。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怎么可以牵她的手呢?
而且……老师说了,要好好学习,不能早恋。
孟寒淞停下,看着小姑娘忸怩的样子,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陈七月紧张极了……
“你……你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我说……”
话还没有说完,两片微凉的唇就落了下来。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碰,就又离开了。
少年眉眼含笑:“我说完了,你听懂了吗?”
啊?
陈七月懵懂着看着他。
孟寒淞将小姑娘脸颊边的碎发别在耳后,重新牵起了她的手,笑着问她:“现在,可以牵了吗?”
……
脸上传来痒痒的触感,陈七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白绒绒的一团正在她脸上作乱。
“哈哈,小兔兔把小姨喊醒了。”小宝奶奶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陈七月转头,就看到了一张肉嘟嘟的笑脸,还有一边笑得十分欠揍的关宇的脸。
“姐。”关宇抱臂倚在书桌边,笑得意味深长:“你……是不是做梦了?那种……那种梦?”
哪种梦?
陈七月皱眉。
“不然你干嘛一直嘟着嘴,还脸红。”关宇探过头,冲陈七月眨眨眼:“你是不是梦见和我姐夫……恩……恩?”
恩你个头!
陈七月抄起手边的枕头就朝关宇扔了过去。
“小屁孩,一天瞎想个什么?!你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做完了吗?谁准您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姐姐房间的?!还有!你没有姐夫!不准乱叫!”陈七月似乎觉得还不够,一骨碌爬起来,抽出自己的枕头,又扔了出去。
关宇躲开陈七月扔来的枕头,后退到安全的位置。指着陈七月,嬉皮笑脸的说着:“啊啊啊,肯定是被我猜中了!不好意思了!还凶?你这么凶,小心姐夫不要你了……我这就告诉我姐夫去!”
说着,转身就跑出了陈七月的房间
“……”
陈七月想把人喊回来,告诉他,不要和孟寒淞乱说。
“小姨,你是要和姐夫做羞羞的事情了吗?”
!!!
“什么姐夫,那是小姨夫!”
艹,她在说什么?
“不准乱说,不准乱喊,听到了没有!”陈七月端出长辈的气势,十分严肃的看着小宝。
小宝扒着床沿,呆呆的看着她,黑眼睛里蕴着水气。接近着,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小姨好凶!我要去告诉姐夫,姐夫不会要你的!”
陈七月:“……”
看着小宝迈着小短腿噔噔的跑了出去,陈七月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一大清早,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
然而,等她走到院子门口,看着等在车边的关宇和小宝,整个人又懵了。千溪镇周边的景点,她去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早就审美疲劳了。领着孟寒淞出去那是看在她老爸的份上,还要她一拖二,带着这两只?
孟寒淞靠在车边,笑得无奈:“叔叔说,都是年轻人,一起出去热闹。”
“……”
陈七月看着只到她大腿的小宝,这是不是也太年轻了?
最后,在她的强烈抗议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下,小宝被留在了家里。看着开远的车子,小家伙嚎啕大哭,嚷嚷着“再也不会爱小姨了”。
出了小镇,车子一路往千溪峡的方向驶去。这地方算是千溪镇近年重点打造的5a级景区,峡谷里的植被覆盖率很高,是天然氧吧,一路上有浅浅山泉从山坡上倾泻而来,潺潺溪水,景色倒也别致。
“诶,姐,你定酒店了没有?”关宇这个百瓦大灯泡把头探过来:“别怪我没提醒你哦,现在可是七天长假,你再不找酒店,今晚就等着露宿街头了吧。”
陈七月回头瞪他:“为什么要住酒店,我们就不能当天去当天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