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上一世,她记得她们高中的确也是同班,还是前后桌,所以也没有少被那些嘴碎的人拿来比较。
当然,比来比去都是她安蓉蓉是泥,贝晓曼是云。
如果说那个时候她还会在心里愤懑,但是现在的安蓉蓉却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小地方而已,她可不会把目光停留在这里!
不过虽然这样,但安蓉蓉也记得很清楚,贝晓曼这个人在她上辈子完全没有过交集,就算同班那么多年,说过的话也是屈指可数,这一次怎么摆出跟她这么熟稔的态度?
没等安蓉蓉想明白,一路上都没有存在感的矮个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那矮个子先是鄙夷地瞪了安蓉蓉一眼,然后一脸高傲地说:“有些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长得丑就算了,还要出来丢人现眼!”
——呸!你以为你这个矮子平胸飞机场就好到哪里去了吗?
被人当面提到了痛脚,安蓉蓉差点破口大骂,但是一想想现在的形象,她脸色扭曲了一下,最后还是闭了嘴。
哼!作为一个前·豪门贵妇,她才不会跟小鬼一般计较!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真丑,丑得连自己都看不过眼的那种丑!
安蓉蓉没有接话,但贝晓曼却沉下了脸,道:“佳佳!大家都是同学,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完全没想到贝晓曼竟然会维护安蓉蓉,张采佳一噎,脸上有点不服气,但是却又不敢明着反驳贝晓曼,于是只能讷讷地说道:“哦……哦……”想了想,她又干巴巴地补上一句,“晓曼你就是心地好!”
安蓉蓉:“……”
虽然十分诧异上辈子基本没说过话的贝晓曼竟然会维护她,但是想想既然她这辈子是个胖子,那么跟贝晓曼有点交集也不算什么。
而且比起感动,安蓉蓉还是更在意那些如临大敌般走向教室的学生。
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紧张气氛,安蓉蓉指了指那些人,道:“他们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贝晓曼一怔,望了过去,然后笑道:“大概是因为要摸底考试吧?”
安蓉蓉:“……”
摸底考试?!!
于是脸色难看的人变成了安蓉蓉。
跟着贝晓曼和张采佳来到教室。
现在的教室还没有开始排座位,大家都是随便坐着。但虽然是随便坐着,教室里也隐隐分成了几个小团体。
一个,当然是以贝晓曼为中心的小团体。无他,人美性格好,男生没几个有那个厚脸皮坐过去,女生总没那么多避嫌了;而另一个,则是每个人鼻梁上都挂着厚厚的眼镜的学霸团,就算贝晓曼这边叽叽喳喳吵翻了天,也没人抬头往这边看一眼;除了这两个小团体,其他的都能划进同一个团——学渣团。
当然,那学渣团里肯定包括安蓉蓉。
没坐多久,上课铃敲响,教室门被推开,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师走进来,随意点了几个人就开始发试卷,一句废话都没有。
后排座位响起一片隐约的哀嚎,安蓉蓉本来也想哀叹几声,但想想自己现在的尊荣,还是绷住了脸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靠着“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长短不一要选b,参差不齐就选d”的口诀把所有的选择题蒙混过关,而其他的题型除了英语外,对安蓉蓉来说简直跟天书没有区别!
什么分析作者在这篇文里想要表达的情感;什么如果xxxx是菱形那么xxxx是什么形状……
作者表达什么情感关她屁事啊!最讨厌这些有话不直说,就会拿着笔杆子唧唧歪歪的“文人”了!
那xxxx是什么形状还要求解吗?那不就是个平行四边形吗?用眼睛看不够吗还要证明?脑子撞傻了吧?!
于是第一天的摸底考试就在安蓉蓉一边在心里怒骂一边心力交瘁中度过了。
收好了试卷,那老师干巴巴地通知了第二天开始为期一星期的军训后,便满载着教室里学生的哀嚎,施施然离开了。
被接二连三的噩耗打击,在没有心情跟贝晓曼扯皮的安蓉蓉背着书包,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教室,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沉痛地想着为何生命如此多艰!
想她安蓉蓉,怎么也是曾经万众瞩目的豪门贵妇……但是今天她却败在了小小的摸底考试上!
简直令人发指!!
安蓉蓉暗自磨牙,脸上一阵阴一阵晴,心思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于是也完全没有发现她早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岔了路,开始向着学校后门的小树林走去。
慢慢地,周遭开始安静下来。
终于察觉到不对的安蓉蓉抬起头,发现这里全然陌生,除了能肯定是学校里之外,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学校的哪一个地方。
——祸不单行!
在学校里迷了路的安蓉蓉停下脚步,满脸不耐地四处看着,想要找到出路。但就是这么一看,安蓉蓉就发现了不对。
原本是因为心思飘得远,这才没有注意到,但是等安蓉蓉一回神,在她左手边小树林那隐约的拳脚和闷哼声就显得异常清晰。
说实话,安蓉蓉对于这样的声音并不算陌生。
打架,斗殴……在她小学和初中,可没有少干过这样的事。
对于一个其父不祥,母亲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的私生女安蓉蓉来说,她的童年从来没有什么明媚美好的记忆。
歧视、嘲笑、排挤,进而发展到动手,实在是太过于理所当然了。
那些大人仗着自己的身份,从不肯主动向年幼的安蓉蓉表现出什么,但是小孩子都是聪明敏感的,大人以为他们并没有做什么,但是他们的眼神和态度,早就向那些孩子传达了一些讯息。
所以那些孩子也执行得非常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