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在吐槽,但安蓉蓉面上还是十分认真的模样,以为能够听到什么更重要的线索,只听那舍友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嘛,听说——我们这栋楼十多年前有学姐跳楼呢!”
安蓉蓉:“……”
喂喂,这栋楼建起来都没十多年吧!
“……”何琼道,“然后呢?”
舍友神秘兮兮地说道:“我怀疑张采佳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安蓉蓉何琼:“……”
各种校园怪谈真是防不慎防。
好吧好吧,这是个无用的消息,不过这一趟也不算是没有收获,毕竟“一个月前”可是个关键词……接下来,就是和张采佳“谈谈心”了。
抱着这样的目的,安蓉蓉和何琼两人从早坐到晚,但直到两人坐到宿舍楼熄灯,楼管阿姨赶人,她们都没有等到她们想要等到的人。
难道是张采佳知道她们在堵她,所以避开了?
两人满肚子疑惑,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在回家的路上,何琼道:“张采佳能躲过初一,难道还能躲过……呸呸呸,作为正义的使者怎么能够说这种话!”
安蓉蓉瞥了何琼一眼,没有搭话,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在安蓉蓉想来,不管是“听到有两个人来找自己所以吓得不敢来”这个理由无疑是站不住脚的,但为什么张采佳没有回来呢?
安蓉蓉心里有些担心,就怕第二天一起来就听到张某某同学遭遇不测,但事实上,第二天,安蓉蓉的确听到了消息,但却不是某某某同学遭遇不测的消息,而是……
“请长假?”
安蓉蓉只觉得脑袋各种大。
何琼鼓着脸,道:“对啊,谁知道她怎么莫名其妙就请了长假!!”而且宿舍里的东西都没带,请了个假就逃命似地跑了。
安蓉蓉想想,揣摩了一下张采佳的心理承受能力,倒是十分理解她为什么要跑路。
不过理解归理解,想要跟她“谈谈心”的打算无疑是泡汤了,于是两人眼珠一转,就打算从另两人那儿突破。
那一天与张采佳同行的两人,一个叫做郭霞,一个叫做曾雅洁。
不得不说,这两人比起张采佳来说,心理承受力不知道好了多少,虽然在最近的考试里成绩有些波动,但是却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该上课上课,该睡觉睡觉。
而面对这两个人,安蓉蓉何琼两人无疑也棘手了很多。
也不知道这郭霞曾雅洁两人是不是说好了什么,如果安蓉蓉盘敲侧击,她们就装作听不懂,如果安蓉蓉直截了当……好吧她们也不能太过直截了当。
就这么纠缠了几天,就在何琼的耐心抛物线下降,眼看就要彻底消失不见时,一件事及时地阻止了何琼的发飙——自主招生快要开始了。
而这里头就包括何琼念叨了很久的某所军校。
何琼瞬间燃了起来,将郭霞曾雅洁两个又臭又硬的石头丢进坑里再踩上两脚就算是暂时放下了,然后斗志昂扬地开始备考,只留下安蓉蓉心里一直放不下。
而安蓉蓉放不下的,自然不会是周玉红到底是怎么死的,而是张采佳到底是怎么想的。
——万一最后张采佳还是想不通跳楼死了可怎么办?那她安蓉蓉不就是白忙活了吗?
安蓉蓉左思右想,两天后终于下定决心要找张采佳好好谈谈,为此甚至请了一天假,摸到了张采佳家里,但敲响门后,开门的张采佳妈妈却告诉她,张采佳散心去了,目的地是北方的某个安蓉蓉没听过的城市,似乎是张采佳姥姥所在的地方。
安蓉蓉颇为无奈。
她能摸到张采佳家里来,难道还能跟去那个啥啥城市吗?于是听到这个消息,安蓉蓉也只能无奈地将“谈心”的目的暂且按下,毕竟……她也快要考试了。
不……严格来说,也不算很“快”。
又是一天的早晨,安蓉蓉敲响了203班班主任常老师的办公室门。
“进来!”
常老师沉着声音从门后传来,安蓉蓉扭开门,露出一个无辜纯善的笑容,道:“常老师,你找我?”
听到安蓉蓉的声音,常老师抬起头来,摘下眼镜,指了指办公桌旁边的椅子,道:“坐。”
安蓉蓉乖乖坐下,用十分纯良的目光看着常老师。
作为一个做了几十年老师的人,常老师明显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乖乖牌”的学生,于是原本能够吓哭小孩儿的脸色也缓和下来,和颜悦色道:“你还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的庆宁大学的保送资格吗?”
安蓉蓉乖乖点头。
庆宁大学,是十分不错的一个大学,不说现在,就算是十多年后的未来也是国内数得上的大学之一。但安蓉蓉记得这所大学,可不是因为这庆宁大学好不好,而是因为这所大学的金融系十分不错,已经被贝晓曼盯上半年有多了。
不过这个“保送资格”什么的东西是怎么操作的?为什么岐水镇这个小学校也能保送学生进庆宁大学?
上辈子对学习甚至考试都没什么了解的安蓉蓉在此刻各种走神,而就在这当口,常老师bb说了一大串的话,奈何安蓉蓉都没听见,只听到最后一句“有没有信心啊”。
安蓉蓉大汗。
——她刚刚可什么都没听到,有个什么信心啊!
安蓉蓉说了几句场面话,又小心地同常老师套了几句话,这才知道保送资格是一回事,审取又是另一回事。作为203第一名的学生,常老师自作主张地帮安蓉蓉申报了保送资格,就连资料都送上去了,但是送上去归送上去,考试还是要考的。
——一个月后,庆宁市,考试,一个学校只录取两个人。
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