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眼看围观群众的目光又从同情转为指责,安蓉蓉上前一步,以柔弱的姿态强硬地把蓝衣女孩的手拉了过来,关切地说道:“你哪里痛?是头吗?要不要紧?眼睛花不花?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蓝衣女孩的笑脸僵在了脸上。
我擦?送医院?你认真的吗?
蓝衣女孩婉拒道:“不,其实我觉得我——”
“就这样吧,我送你去医院好了,一定要做一个全身检查,听人说撞到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轻则脑震荡,重则成智障呢!”
蓝衣女孩:“……”
安蓉蓉满脸内疚,继续道:“你放心吧,这都是我的失误才会让你这么难受,我一定会给你付所有检查费和医药费的!”
蓝衣女孩一怔。
诶?这家伙认真的么?
蓝衣女孩盯着安蓉蓉看了老半天,心里犹豫不决,一会儿想着哪有人这么傻主动让人全身检查还给人付医药费,一会儿又想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最后转念一想,这安蓉蓉在这么多人面前夸口说她要付钱,如果她最后不付钱的话,那不是脸都丢光了?
——应该是真的吧?
就在蓝衣女孩犹豫不决的时候,安蓉蓉又热情地招呼着旁边的红衣女孩,邀请她一起去医院。
暂且忽略这槽点满满的话,蓝衣女孩和红衣女孩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跟着安蓉蓉在众人赞叹的目光中来到医院。
将所有的检查过程都跑了一遍之后,结果当然是啥问题没有,最多是红衣女孩蛀牙多了点,接下来要注意控制甜品的摄入。
最后,到了付账的环节了,两个女孩死死地盯着安蓉蓉,就怕她来个赖账,谁知道安蓉蓉挂着甜美的笑,豪气万丈地付了帐。
两人心中松了口气,在心里奠定了“安蓉蓉=冤大头=傻x”的等式。
于是,两个女生和“冤大头”就这样亲亲热热地走回了庆宁大学的宿舍外,完全不同于前不久还剑拔弩张的气氛。
当三个女生在三楼告别,各回了各自的房间后,蓝衣女孩一摸口袋,突然脸色就是一变——她的钱包呢?
蓝衣女孩怎么都坐不住,花了一个小时,从房间找到走廊找到整栋房子,最后徒劳无功欲哭无泪地走回房间时,却愕然发现自己的钱包就静静地躺在房间门口。
蓝衣女孩欣喜若狂,奔上前去放开钱包。
还好,重要的东西都没丢,只是少了三百六十的现金……等等,三百六十?!
她分明记得她是今天上午才取了钱,钱包里应该是五百!如果是被人顺走了她的钱,怎么还会留下一百的整票还给她补上两个二十?这有零有整的是怎么回事?
不……等等……
三百六十?
她们两人体检的费用不就是三百六十吗?!
蓝衣女孩一愣,回想起安蓉蓉付账时的豪爽模样,还有回房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笑,顿时一口老血梗在喉咙。
而在对面的房间里,安蓉蓉坐在镜子前,一边哼着歌,一边用梳子给自己梳着蝎子辫。
一旁吃过饭回来的胡佩打开门,看着安蓉蓉,笑道:“蓉蓉,你打算出门吗?”
安蓉蓉笑着应道:“是啊,我还没吃饭呢!”
“诶?怎么这个时候都没吃饭啊?”胡佩好奇道。
安蓉蓉笑容加深,轻描淡写道:“因为啊……我刚刚陪两只调皮的小猫玩了一会儿。”
·
时间继续向前,吃了个哑巴亏的蓝衣女孩不敢再跟安蓉蓉对着干,见着安蓉蓉就默默绕道,明明住得对门,但硬是让安蓉蓉连着两天都没见着她。
真是遗憾,还以为那个家伙的抗打击能力会强一些的呢。
安蓉蓉抱着两本历史书,同贝晓曼一块儿走在街道上,脸上挂着奇怪的笑意。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再过两天庆宁大学的考试就该正式开始了。
随着考试时间的步步紧逼,贝晓曼的精神越发紧张起来,紧张到安蓉蓉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了。
但就算精神再紧张,心理的压力再大,生活和学习都要继续。
这一天,安蓉蓉和贝晓曼两人又照常走向了安老师的家中。
这位安老师,全名安傲梅,恰好跟安蓉蓉同姓,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虽然就安蓉蓉这一代人来说,这位安老师的名字是土了点,但是教了一辈子的书,桃李满天下,如果不是近些天这位老太太的孙女出世,老太太想多攒点钱给媳妇和孙女买东西,也不会出来带学生,自然也轮不到安蓉蓉和贝晓曼捡这个大便宜。
而且就安蓉蓉的名字来说,她是绝对没资格说别人名字土的。
安老师教了一辈子的书,住得是老职工宿舍,还被校方特意安排在好进出的二楼,下头有花有草有湖,不远处甚至还有个小型的老年人公园,环境十分不错。
安蓉蓉和贝晓曼径直上楼,站在201前伸手打算敲门,但却讶然发现门没有关。
两人对视一眼,贝晓曼将耳朵贴近了铁门,而下一刻,贝晓曼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呼吸一顿,连眼睛都瞪圆了。
怎么了?
安蓉蓉心中好奇,也想要凑过来听听,但贝晓曼却拦住了安蓉蓉,将食指竖在唇前。
安蓉蓉耸耸肩。
好吧,不听就不听,一会儿让贝晓曼再告诉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