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我们是邻居 羽林灵 2436 字 14天前

“你笑什么?”罗成问,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涂海燕有点不好意思,摇头说:“没……”

罗成明显不认同,“你笑了。”他又说了一遍,口气有几分较真。

涂海燕这会儿就有点囧了,好像背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听到并质问了一样。为了避免人家误会,她只能选择说实话。“你别误会,我没有嘲笑的意思,只不过你的名字和古代一个英雄人物的名字一样,所以……”

“英雄?”罗成显然对她的话感兴趣,目光大喇喇望着着她,一副要听她详说的姿态。

涂海燕点了下头,“他是隋唐英雄传里面的人物,因为精通枪法,面容俊俏却不苟言笑,人送绰号冷面寒枪俏罗成……”

涂海燕说话时目光和他对视。眼前这人其实跟俏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肤色略深,面部骨骼硬朗,一看就不是脾气随和之人,但你又不觉得他冷,因为他那双眼睛透着热切的光……总的说来,这人长得不差,虽然谈不上帅得人神共愤,然而也让人过目不忘,人群之中你还是一眼就能看到。

“还有呢?”罗成朝她弯下了头,涂海燕感受到他的呼吸在头顶浮动。

涂海燕在女人当中算是中等身高,但在一个高大的男人面前她就显得娇小了,比如此刻这么站着,她的个头堪堪到他肩膀的位置。又因他低着头站在背光的方向,涂海燕只觉得眼前黑云压顶了似的。

涂海燕心里一惊,却也没后退,继续说:“他是生在乱世的英雄,最后投靠了李世民,立下不少战功,只可惜……”

“可惜什么?”

罗成是声音低沉而压抑,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那一瞬他的眼睛黑得像浓墨,泼在涂海燕的心头漾开一朵黑艳的玫瑰花。

涂海燕慢慢地放轻了口气,说:“……后来被人乱箭射死。”

罗成一阵沉默,不知是否在感怀英雄的英年早逝,过了会儿他点头,“是可惜了。”

涂海燕觉得自己今天的话着实多了点,人家也就那么随口一问,她居然就说了半天。但他看起来似乎比她更闲,不然这一个劲地追问。

“成哥,成哥……”远处有个人跑过来,穿着一身运动服,人挺瘦的,眼睛倒很精明,到了跟前看到涂海燕,哟了声,说:“涂老师,你好啊。”

“你是……”

“我叫猴子,住门口那边。”猴子朝大门那边指了指,涂海燕也想起来,昨天她和汪姐一起往这边走时,路上碰到的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就是他。

“我们昨天见过面,你忘了?”猴子说,转头看到罗成,对方正表情淡淡地看着他。

猴子懂那里头的意思,嫌他话多了。猴子张了张嘴,闭上了。

涂海燕看他们好像有事,便说:“你们谈,我进去了。”

她那边一进屋,猴子伸手在罗成胸前捣了一拳,“成哥,闹哪样啊,大冬天的卖肉呢?”

罗成没跟他多废话,直接一脚踹过去,“滚你丫的,帮老子把衣服晾上。”

猴子笑嘻嘻的,低头从盆里捡起衣服一件件晾在了门口的铁丝上,然后颠颠的走进屋里去。罗成身上套了件外套,正低头点烟,猴子把手伸过去,“成哥,给我也来一根。”

罗成抬头,瞄他一眼,随手把桌上搁的烟盒扔给他。

猴子手忙脚乱接住了,抽出一根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成哥,这档次上去了嘛。”

罗成靠在小厅的那张沙发里,长腿翘着,“火烧屁股似的冲过来到底什么事?”

猴子一拍脑袋,真是差点忘了正事。“那谁,北门家具店程姐打电话来,明天下午有批货让咱去帮忙卸一下,她刚给你打电话说没人接,就打给老刘了,老刘让我过来问问你,这生意接不接?”

“接,为什么不接?”罗成弹了弹烟灰,起身去房里拿手机,一看还真有两个未接来电,想是刚刚洗澡没听见。

猴子提醒说:“她家生意一直是大头那班人做的,会不会……?”

“那有什么?”罗成手里扣着手机,坐回沙发上,“她自己找上门来的,我又没去抢,他大头不服气也编排不了我,谁让他手下那帮人办事不牢靠,手脚又不干净,再不好好管管,迟早完蛋。”

“那倒也是,上次我听批发部的老牛讲,他们给他卸一批货,结果丢了两件东西,连卫生巾都偷,妈的,都是些什么人。”

罗成吐了口烟圈,手指虚虚的在空中指了指,“所以我经常跟你们说,做人要低调,做事要实干,咱不是走江湖的,打一枪换一炮,坑一个是一个,y城是小地方,但凡你出过一两次纰漏,大家就会传开,到时候坑的只能是自己。”

猴子嘿嘿笑,“那是那是,咱这不是成哥你领导有方嘛!”

罗成甩他一眼,“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别杵我跟前瞎晃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涂海燕下午在家洗了个澡,明天要上班,趁空就把衣服洗了。晾衣服的时候,涂海燕不由看了旁边一眼,几件男人的衣服间隔着挂在铁丝上,里里外外都是深色系。

这种大杂居的地方,衣服都是晾在外面,也顾不了羞耻隐私什么的,涂海燕虽然不太习惯,但瞧着家家门口都是如此,她若特立独行倒显得她不坦荡了。

涂海燕晾好衣服之后,又把衣服往自己这边拢了拢,这才回屋。

罗成今晚值夜班,傍晚的时候他换衣服出门,锁好门转身,眼角好像瞥到什么惹眼的东西,他一顿,看过去。

一排清爽干净的颜色纳入眼底,丁香粉带格子的秋衣秋裤,湖蓝色抹胸式内衣,同色系内裤和一双白色的纯棉袜子。

傍晚起了风,衣服在风里来回荡漾,每一个颜色都像洗尽铅华,显得极为干净,粉是粉,蓝是蓝,白色白,纯得不能再纯。

罗成眯了眯眼睛,那一瞬间他似乎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气,像是洗衣液的味道,又像是别的什么。

他转身下了台阶。

罗成的车就停在大门边的空地上,虽然只是辆二手金杯,却是院子里唯一的一辆好车。其他人的不是微型就是电动三轮,这院子里住的都是卖力气赚钱的人,实用为主,就是有钱也开不了好车。

罗成买这辆金杯也是考虑实用性,他业务多,除了城区的卸货队伍,他在工地和开发区那边的厂子还能包点事情做,有时候那些包工头赶工,需要临时送些人过去,这金杯倒是能坐个上十人。

车子在门口那儿拐弯,罗成转眼时瞥见老张头家的婆娘晾在门口的衣服,黑黢黢的,跟用旧的抹布似的,联想到老张头家婆娘那张柿饼脸,罗成蓦地一阵嗤笑。

涂海燕下班后来到一家家具店门前,她房里还少个衣柜,所以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