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孙金平根本就不愿意见他。赵长风头两个晚上去的时候,小保姆冷冷地说爷爷没空,把他挡在门外。再后面几个晚上,孙金平干脆就躲了出去,赵长风敲开门,里面就小保姆一个人,只有无可奈何地回去。
就这样一连折腾了将近半个月,赵长风这边毫无进展。海东新线修改线路项目的设计勘察工作已经开始,负责这项工作的省交通勘察设计院派的勘测设计工作组已经到了海州市。
赵长风就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接待好勘测设计工作组方面,他盼望这些勘察设计人员心中深处还能保留一点知识分子的良知,把最经济最合理最适合海州市目前需要的线路给选出来。为了陪好他们,赵长风甚至连去羊城找孙金平的时间都没有了。
可是就在赵长风不打算见孙金平的时候,孙金平却出现了。他从羊城赶过来,拄着个登山杖,来到勘测设计人员中间,陪着勘测人员到野外实地勘测。对于自己的行为,孙金平美其名曰下来散心,实际上却是给这些勘测人员施加压力。那个小赵市长活动能量很大,虽然说设计院院长是自己提拔上来的,可是一万中总会有一个万一,万一赵长风那小子使出什么花招,让这些勘测设计人员同意了修改线路,到时候可又麻烦了。我老头子前面就过于托大,相信自己的老脸,吃了大亏,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疏忽大意,还是亲自过来压阵比较好。
对于孙金平的来意,赵长风心知肚明。但是他每天也来到勘测设计现场,在一旁堆着笑脸,侍候着孙金平,即使孙金平摆着一张臭脸不理睬他。
对于孙金平的态度,鲍晓飞看在眼里恼在心里,一次从野外回来,鲍晓飞大着胆子对赵长风说道:“老板,我都替您委屈,替您不值!您想为海州市、为东江县做点事情,却天天受着这么大的窝囊气!那孙金平欺人太甚,您不能就这样……”
“小鲍!说什么呢!”赵长风沉下脸吼了一句,也许是感觉到自己说话的态度过于生硬,随即又缓和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我敬重孙老,主要是敬重老人家的人品。当官几十年,能够两袖清风、一尘不染,这样的好官员太少了。虽然说在海州新线上犯了糊涂,但是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件事情,情有可原啊!所以对待孙老,不能用对待其他人一样,却耍什么心眼,弄什么计谋。用那些手段对付这样一位可敬的老人家,我于心不忍啊!”
“可是……您也不能一直……”鲍晓飞咬着嘴唇说道。
“我不能什么?”赵长风摇了摇头,淡然地说道:“为了东江县的老百姓,我个人受这一点委屈算什么?假如孙老能够同意海州新线不走青梅岭,即使是比现在十倍百倍的委屈给我受,也是值得的!”
“赵市长,我明白了!”鲍晓飞重重地点了点头,双眼充满了敬佩。这是他在私下场合难得的不使用“老板”来称呼赵长风。鲍晓飞觉得,这个时候用老板这个词,是对赵长风的侮辱。像赵长风这样为了给老百姓干点事情,把自己个人荣辱置之度外的领导几乎是凤毛麟角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鲍晓飞有点理解了赵长风为什么不愿意用其他手段来对付孙金平,那是因为孙金平也是一位堂堂正正的领导啊,虽然孙金平最后在海东新线这件事情上做得有些过分,但是出发点也是想为青梅岭的老百姓谋一点福利啊……********************************************************************这天,技术人员要上青梅岭进行现场勘测,这也是一个必要的流程,以便对两条线路孰优孰劣进行对比。其实这些数据以前都勘测有,但是现在重新勘测一遍,一个是为了减少数据失误,一个也是显得对这个项目的重视。毕竟谁都看的出来,海州市赵长风市长强烈希望修改线路,而孙金平孙老却希望能够坚持原有的经过青梅岭的线路。这种情况下,虽然勘测人员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但是在过程中又不得不做出一副非常重视的态度来,以免将来留给海州市这边口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