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边有个人比他走得还快。
是严穗丰。
他一脑门的汗,小跑着冲着那堆人跑去,一眼瞧见是严北月在给别人手术,他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不过转瞬间他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因为他正瞧见严北月肩膀上的血痕了。
血染红了附近的布料,直刺严穗丰的眼。
“首长,你们怎么也来了?”孙皓麟的脸更红了,“在外边等着不好吗?!”
干嘛啊这是……
都过来看他大腿还是怎么着?!
周温华很了解孙皓麟,瞪了他一眼说:“什么时候了还矫情这些?”
周温华说完,余光瞥到了一边眉头拧得死紧的严穗丰。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周温华也看到严北月肩上的那道伤痕。
他清了清嗓子说:“小严啊,让外边的医生来处理吧,你也需要休息。”
严北月仍旧没抬头,把最后一段缝合线剪断后才说:“没事儿,一点皮外伤而已。”
她说的也不知道是孙皓麟的伤还是她自己的伤。
不管她说的是什么,哪怕明确指出是在说孙皓麟,也有人会觉得她说的是自己。
严穗丰的脸黑漆漆的,他的嘴唇不住的颤抖,背在身后的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
不过他竟然忍住了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严北月。
“兔子搭把手,把老大腿抬起来。”严北月拿出纱布,随后朝兔子抬了抬下巴。
“得嘞。”兔子应声过来,还咯咯笑着,“明月你手术是真麻利,这才多一会儿就完了。”
严北月勾唇轻笑,开始给孙皓麟包扎伤口。
“老大,完了去野战医院住几天。”严北月的手不停,嘴也没停,“伤不重也得好好养着,这一个月不能训练。”
“你直接弄死我算了。”孙皓麟终于把挡在眼睛上的手拿开了,入眼的是严北月微白的小脸儿,还有……她身后的严穗丰。
孙皓麟的眸光猛地收紧,下意识的就要坐起来。
严北月一巴掌拍在他的右腿上,拧着眉毛轻斥一声:“别动!”
孙皓麟看着严穗丰,无奈又尴尬的朝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严穗丰哪有心思理他怎么笑,他的注意力全在严北月身上。
瞧瞧、瞧瞧!
这是不记得自己受伤了还是怎么着?
他就眼看着严北月肩膀上的伤口随着她的动作拉扯、流血、再拉扯……
严穗丰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背过身,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花。
这死丫头,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是想让他心疼死?
或许在父亲的眼中,女儿掉一根头发都是值得心疼的。
严北月终于包扎完了孙皓麟的伤口。
她轻舒出口气,顺势坐在了地上。
“好了好了。”她朝孙皓麟挥了挥手,“老大你可以选择单腿跳,这条腿不可以受力。”
她说完也顿住了,因为她看到孙皓麟正在勤勤恳恳的朝她使眼色让她看身后。
严北月狐疑的转过头去,正对上了转回身重新看向她的严穗丰。
“爸……”严北月错愕的瞪圆了眼睛。
她愣了足足三秒钟,这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从地上爬起来,低垂着头小声说:“您怎么来了……”
严穗丰吸了吸鼻子,故作严肃的声音里还是带上了一丝轻颤:“我不来,能知道你之前是在骗我?”
“我、我……”严北月的头垂得更低了。
严穗丰拧着眉毛走到严北月的近前,终于是更仔细的看清了她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