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东坡上了孙久朝的车,车开到黑河郊区的一家私人医院里,两个医生对我们的伤口进行处理,我手臂上中了一弹,苏东坡肚子上和肩膀上中了两枪,不过都不严重,他们的枪装了消音器,威力不大,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也就沒什么大事。
孙久朝來看望我们两个,告诉我们想杀我们的人是境外组织,天然气合作的事情,惹得国外一些人很不满,我眉头皱了一下说:“境外组织,不可能吧,如果真是境外组织,他们不应该來杀我们,而是去杀他们国内的天然气公司老板,或者他的儿子。”
我看着孙久朝的眼睛,直觉告诉我事情沒那么简单。
孙久朝无奈笑了笑说:“的确是境外组织,这次天然气合作项目很大,不但触动国内某些人的利益,更触动了国际上一些人的利益,他们想杀东坡也很好理解,因为他们本就是和皇城那个大佬穿一条裤子的。”
“原來如此。”我哈哈一笑点了点头,孙久朝跟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就嘱咐我们早点休息,事情交给他办,到了黑河,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别怕。
说完这些客套话,孙久朝就离开了医院。
我和苏东坡住在一个病房里面,苏东坡躺在床上一脸惬意的说:“我草,今天这事儿吓死老子了,要不是孙叔,咱俩绝对玩完。”
我沒有苏东坡那么放心孙久朝,这件事情里透露着蹊跷,杀我们的那伙人的确是外国人,但是在黑河这中地界上,有外国人根本不奇怪,奇怪的是对方为什么杀我们,而孙久朝为什么又在最后关头赶过來,孙久朝是黑河的土皇帝,他既然能救我们,为什么我们來黑河之前,联系不上他。
“赶紧走。”我当即对苏东坡说。
苏东坡还沒反应过來,诧异的看了看我说:“咋了。”
我说:“孙久朝不对劲,他可能给咱们演了一出戏。”
苏东坡有些瞠目结舌,不过他并沒有说话,他的心思比我细腻,而且他知道的也比我要多,他咧嘴一笑,大声的说:“你多心了,孙叔从小看着我长大,赶紧睡,别多想。”
苏东坡说话的时候,嘴巴长的极大,表情极其夸张,不停的往门外看,像是故意要表演给别人听的一样,说完之后他关了灯,不过我们两个并沒有睡觉,我们两个蹲在角落中,苏东坡压低声音对我说:“我也感觉他有问題,咱们先不要声张,等等看再说,咱现在是在黑河,如果惹的人家不满,要咱小命沒商量啊。”
苏东坡的话让我震骇不已,可是我们却沒有其他办法,因为有人在门口站岗,而这里还是十楼。
我想,或许我们两个已经被软禁在这里。
房间里面沒有电话和手机,也沒有电视,这一切都表明,这里面有鬼,而这个鬼,就是孙久朝。
躺在床上也不敢睡,可是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忙碌了一天,从吉林跑到哈尔滨又跑到黑河,又经历了生与死,非常的困倦,不知为何,我扪心问我自己,我现在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吗,我真的需要这样的生活吗,如果孙晓青在家里,她会让我过什么样的生活。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孙晓青在我身边,她一定不会让我过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或许,她会和我平平淡淡的走过一生,我们不去追求什么名利,也不去追求什么成功,手里有些闲钱,做点小生意,一辈子平平淡淡,到老的时候,还能死在一块。
死。
我猛然坐起來,这才发现,原來我刚才已经睡着,而此时,在房间外面,传來急促的脚步声。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我脑海中出现这八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