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行正在想她,或者说一直在想她。
他从未停止思考两人的关系,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想起小至的时候,总会偷偷的叫她小耳
朵。
这像是一种神经性的反射行为,他不能用思维控制,或者说他的思维没有这种反射行为快。
尝试几次逃避无果后,沈冬行默认了这个做法。
——人人心里都会有那么一个宝贝,或许是小时候的玻璃珠夹心糖,也或许是长大后的初恋甜
蜜,这个宝贝它在心底的深处,被你用最温柔的织羽覆盖,旁人轻易触碰不得,只一碰,便荡起心底
点点涟漪。
小耳朵这个称呼对沈冬行来说就是这样。
他躲不过这个称呼,也无法直面这个称呼,更不能让这个称呼继续影响他的心。
他承认自己的道德已经被小耳朵撕开了一道口子,但他也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需要自
救。
——和沈冬至一样,沈冬行也有一颗强大的心,并且同样善于保护这颗心。
在挣扎许久后,沈冬行选择将这个称呼封存起来,地点是他心里最深的某个角落。
在这个角落里,他可以尽情呼唤他的小耳朵,可以想她的笑,她的唇,她最私密的花瓣,最诱
人的春水。
在这个角落里,她是、也只是他的小耳朵。
但一旦离开这个角落,他就会变成她的哥哥,他的道德和责任感将会驱使他守护小至,不让这
些肮脏的东西触碰她一点。
轻舒一口气,沈冬行放任自己去那个角落里待了十秒。
他的喉头微动,睫毛轻颤,只觉得有一股清泉慢慢在喉间散开。
十秒后他睁开双眼,纷乱的思绪已然被全部压下。
*
次日上午,9点,金杉大厦顶层。
今天是大年初四,金杉因为有许多和国外对接的项目,所以并没有人去楼空,依旧有一部分人
在上班。
落地窗外阳光正好,沈冬行坐在办公室里,他身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真丝衬衫和一条灰色西裤,
修长的手指翻动纸张,目光落在唐维钧的资料上。
——自从那天和唐维钧隔窗对视后,他立刻就调整了调查的方向。
果然,唐维钧比韩城好调查的多,这几天一直有源源不断的资料送过来。
资料的第一页是唐维钧的个人信息,上面清楚的写了他的化名和真名,唐其与唐维钧。
唐维钧就是唐代山的儿子,沈冬行曾见过十岁的他。
看完资料,沈冬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双手插袋,目光注视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开始在心里
梳理事情的始末。
他知道,沈柏元一定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就算不是,也参与了绝大部分。
——假如有什么人恨透了沈家并且非要得到沈家的话,那一定非沈柏元莫属。
可光靠沈柏元一个人是不够的,他需要帮手,而且是能打进他身边信任圈的帮手。
当时的沈冬行身边共有两拨人,一拨是关山海给他的,一拨是沈柏谦留给他的。
关山海给沈冬行的大多是军人,沈柏元就算想收买也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沈冬行更倾向沈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