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应该反悔,不应该要了她再说想和她做兄妹。
如果说他不知道她爱他想要他就算了,但他明明知道,知道她为了得到他有多迁就多忍让。
她生气的就是他明明知道还反悔!
沈冬行当然知道现在的她有多生气,他靠近一步将沈冬至压紧,额头重重抵住她的额头,灼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声音里全是
悔恨。
“哥哥知道,哥哥都知道,冬至,是哥哥错了。”
沈冬至眼眶发红。
“但是哥,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沈冬行伸手抚摸她的脸,唇距她只有一厘米不到,马上就要控制不住的吻上她。
“那你告诉哥哥,是什么。”
短暂的动摇后,沈冬至坚定自己的想法。
“哥,我们是不一样的。”
“这种不一样不是平常说的找爱人需要找不一样的,可以互补,哥,我们不能互补。”
“这种不一样是根本的观念,除了造成矛盾消磨感情没有其他作用。”
沈冬行脑子已经完全乱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沈冬至轻舒一口气,想了一个最能让他理解的表达。
“哥,你说我为盛怀宣去顶罪是为了自己好过,可你想过吗,坐牢也是我最讨厌的事。”
沈冬行心头一震,几乎有耳鸣的感觉。
是啊,他比谁都清楚,小耳朵有多讨厌坐牢,小耳朵确实有为了心里好过,但为了解脱心里的折磨,她愿意去做一件让她更痛
苦的事。心里的折磨和八个月的监禁,她选了更让她难熬的一个。
为了盛怀宣,她的朋友,这个帮助过她的人,她中意的人。
这需要巨大的勇气。
他从前没有理解的勇气。
沈冬至声音哽咽。
“哥,我真的很害怕坐牢,很害怕每天一睁眼看到的是冷冰冰的铁窗。”
沈冬行心疼至极,想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或者说无法反驳。
沈冬至努力一笑。
“哥,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说的不一样,你不能理解我,我们都没有办法改变。”
哥哥愿意为你改变。
沈冬行瞬间想说这句话。
但他没有。
他想起刚才沈冬至说的话。
——“哥,保护好自己的自尊。”
如果说他追出来挽留她是因为爱她,那这句话就是真的不要自尊在摇尾乞怜了。
他们都是骄傲的人,小耳朵也不需要一个弱者,更不会爱一个弱者。
——沈冬行从来都很清楚沈冬至爱说什么。
爱他的强大温柔,爱他的冷静自持。
他忍住心被片片撕裂的痛楚,退后一步松开沈冬至,沈冬至的心里其实也不好受,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轻吐一口气,让眼眶的红消下去,然后她一转身,就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一个久违的人。
谭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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