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叙从小叔家出来,去了曹以南开的健身房。
曹以南最初经营台球厅,但怕自己弟弟整日打球不读书,这两年换了营业项目,只在空房间留了张台球桌,偶尔手痒跟几个朋友玩闹玩闹。
靳叙进去便看到两个哥们围在桌边切磋。
一同在英国长大的李蔚见了人,吹声口哨,“说曹操曹操到啊,靳叙。”
他懒懒地抬手接过球杆,“我又给你们谈资消遣了?”
“听说你交了女朋友?”曹以南打趣,“还是金发波霸?”
“你们可真够义气。”靳叙往杆头涂巧克力粉的手没停,“什么时候替我找了个洋妞当马子?”
曹以南草草将黑八球打进袋里,为新一局码球,“李蔚你解释下?”
“我解释个啥?”李蔚笑得很欠,“是谁在公寓堆了没拆过的女包女香女表,还有一只泰迪熊?”
他没吭声,只后悔回国前两晚和这叽叽喳喳的家伙去酒吧喝一宿。
“咱们认识二十年了吧?上原亚衣都一起看过,靳叙你别跟我说你其实搞变装皇后。”
靳叙被一串连珠炮似的废话搅得脑壳疼。
他咋舌,弯下身击球。
然而肩膀被靳小冬枕了大半个上午,力道控制不对,开球权归李蔚。
男生顾着叨念,没打进半颗又换人击球。
曹以南见了直摇头,走到窗边抽烟。
不经意瞥到靳叙侧颈的创可贴,他难得接过李蔚的话题:“你买那些,都是给你小堂妹的?”
“不是。”靳叙看着桌上被打散的十六颗球,头也不抬,“还有几个亲戚。”
李蔚一听,骂骂咧咧:“操!靳叙你装,你尽管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掏腰包砸钱买爱马仕,却不送出去。”
曹以南笑出声,转头看向靳叙,目光揶揄。
他没回视,揉了揉眉心。
底都挖朝天了,还有什么好再问。
靳叙推杆的动作愈发地快。
七颗被指定的花色球一个个掉下去,轮到最后一颗黑球。
调了下位子。
一杆进洞,这局结束。
等了片刻,没人码球开下一局。
李蔚示意曹以南说话,却被无视。
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靳叙,咱也是关心你啊。”
“你跟你那堂妹乱糟糟几年了,也不能这样下去是不是?进不了一步的话就退一步嘛,青春的大学校园妹子多多少少,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靳叙抬了眼皮,似笑非笑,“这话等你找到一个比她好看的姑娘再说。”
李蔚哑然。
他见过他堂妹,肤白红唇卷发,确实很漂亮,而且依照靳叙的喜好生了一双鹿眼。
不知道两三年过去长残没有,应该是没有。
“行吧,你就继续当舔狗。”李蔚痛心地放弃劝说,“哥祝福你别像我,舔到一无所有。”
靳叙嗤笑,把球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