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惩罚——他们的惩罚,应该就是从此消失吧。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从此断绝一切联系。
再也不见。
借着那根线升上云端的,斩断那根线。打开那扇门的,关上那扇门。
任由跌落。
低头看了半晌,女人又退出这个了对话框,到底什么也没写。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心里若有万钧。又咬唇往下翻翻,下面隔了几个联系人的,是陈山。
他昨天晚上给她发了信息。
“姐姐,”他说,“有件事我想了一天,还是要告诉你。”
“季总昨天晚上来过我这里,还和我动了手。”下面还有一张图片,是一张男人的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已经红肿了,“他一来就打人,像个疯子似的,把屋里高得一团乱,发完疯就走了。”
“我想想算了,没报警。”他说。
“姐姐你没事吧?”他又说,“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姐姐你小心一些。这个人好像有暴力倾向。要是他有什么,你就告诉我——大不了我们走。”
“我没事。”
下面是她隔了很久的回复,“你还好吧?他打伤你了?”
“小伤。”他回。
他又给她发了几张照片过来,是脸上的淤青和胳膊的伤口——看起来b另外一个人嘴角的青印严重很多。
“医疗室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的自己摔的,”
那边陈山说,“姐姐你别担心。”
连月又看了一遍对话,视线在陈山发来的照片上停留了很久。
前天晚上他摔门冒雨而出,然后去找了陈山。
他照片上的样子和今天的相见,嘴角遗留的痕迹。
不是陈山。
连月放下了手机,又俯身低头,又仔细看了看旁边的小小婴儿的眉眼。
淡淡的眉毛,小小的嘴——小家伙又睡着了。她举着手,小肚子均匀起伏,是一副对这个世界毫不保留信任的模样。
宁宁没有父亲。
某个秘密在她心里,想都不能想。似乎但凡思维触及一下,都会引来她承担不起的罪与罚——
她没有父亲。
她拉着小女儿小小的手,她有母亲,就够了。pδ18u.てδm(po18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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