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话,她已经说了太多,他不但没能放手,反而更加执著痴狂,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真是头疼死了!
见她不再挣扎,潘政那狂躁的心,这才慢慢地开始平复,他又何尝不知道,他逼得越急,只能把她往冯谋怀里逼。他清楚她,她不可能在没结婚的情况下,跟他有什么。如果真是那样,大概她也不值得让他如此放不开了吧!
日思夜想的女人,终于在怀。这个小女人,软软地,和他想的一样,可是他现在心里却没有愉悦之感,更多的,是酸酸胀胀的、难以言喻的苦涩。
终于,他的理智回来了,他轻轻地放开她,双手按在她的肩头,他的右手抬起,托抚在她脸颊处,他眸中闪着脉脉温情,他的声音,温柔中趋于平静,“以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他的两只手,都放了下来,无力地垂在身侧,拳头却都有力地握起,他的喉结,又滑动了几下,才艰涩地说:“今天的事,是个意外,我不会逼你,你也不用刻意跟冯谋秀恩爱来逼我死心!”
他都看出来了?宋以蔓心里暗暗惊讶。
刚才的潘政,是被妒火蒙了理智,一旦平静下来,这并不难看透。冯谋刚刚那德性,宋以蔓这样聪明的女人,怎么会自跳火坑?
“我们……还是朋友,还是合作伙伴,希望你不要因为今天我的失态,连这点小小的施舍也不给我了!”他的声音很低,姿态更低,就好像一个做错了的孩子,忐忑地认错,生怕家长一点希望都不给他。
说实话,宋以蔓真的对这样的潘政气不起来,她轻轻开口说道:“潘政,你不用这样……”
“不!”潘政打断她的话,看着她那轻启的粉唇半开,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继续说道:“不要让一个濒临绝望的人没有希望,也许今天我看这是毁灭的深渊,明天再回头才发现,这是一个人不得不走过的经历。可能别人二十岁就跨过去了,我却三十多岁才来跨,也许我们做着做着朋友,我才发现,我们只是朋友了,没有别的!”
这话,是安抚她所说的。虽然理是这个理,可二十岁的感情,是迷茫的。三十多岁的潘政,已经足够地成熟到正视自己的感情,他知道他跨不过去。
但是宋以蔓,却被他的理论说服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时间的确是解决一切问题的良药。
潘政他细地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等她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表情,他才轻声问她:“我们还是朋友吗?”
宋以蔓轻轻地点了下头。
他猛地松口气,如释重负地说:“谢谢!”然后不敢再停留,生怕她反悔,大步夹杂着风,就这样离开了她的视线。
她目光怔怔,心中复杂情绪翻涌,刚才撑着的情绪崩塌,一张小脸染上了难言的苦涩。如果说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动容的话,那就真是铁石心肠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这个岁数的女孩,有哪个不憧憬爱情呢?只是现实让她没办法去憧憬,一旦那爱情的强波突然到来,她也无法抵抗地心中悸动,如果潘政再坚持一下,看到这样的她,他肯定会坚持自己的强势。
宋以蔓低头往回走,心情难免恹恹的,整个人都染了一层忧郁,在月光下,看起来身形单薄。
她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凉薄讥诮的声音,毫不客气,“要是冯少知道他的老婆在这儿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说情话,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第六十四章 比狠还是比豁得出来
冯谋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他都要被这女人熏吐了,宋以蔓怎么还不来?这是掉坑儿里了吗?
他就不明白了,旁边这女人喷那么多香水儿干什么?难道为了掩盖身上的狐臭味儿?一想到这女人是只骚狐狸,他就更嫌恶、更想吐了,于是他掩了鼻子说:“死人,给爷丢出去!”
大黑二黑赶紧走过来,那女人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发呆,就已经被扔了出去,“啊”地叫了一声,狼狈落地。
今儿晚上,没人敢打大少的主意了!
冯谋喃喃自语,“宋以蔓那女人怎么还不回来?真掉里去了?那得多臭啊!”
大黑二黑一听,表情都是一震,大黑张了张嘴,又闭上,装没听到没看到。
二黑就没那么多心眼了,实诚地说:“大少,刚才少奶奶要过来的,但是看到您跟刚刚那个被丢出去的女人在一起,很生气地就走了!”
冯谋一愣,“走了?”
“是呀!”二黑赶紧点头。
“你看见了怎么不跟爷说?”冯谋眼睛一立,还一抽一抽的,显然是生气了。
“属下怕打扰了大少!”二黑又实诚地说。
“你个蠢货!”冯谋气的随手捡起一个苹果砸他头上。
二黑赶紧低头,闷声不吭。
“等会儿?你刚才说她很生气?”冯谋眼睛一抖。
“是呀!”二黑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先如实地回答。
“坏了!”冯谋说着就往外走,这脸也变色了,步伐也匆匆了,怎么看怎么有点慌乱的味道,他一边走一边喃喃地自语说:“这个女人,最豁得出来,你丫可别乱来,爷又没干什么,你可看到的!”
大黑心眼多点,他头一次看到大少为个女人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有点大乱阵脚的意思,这少奶奶真是够不消停的,到底还要干什么啊?
——
再说宋以蔓听到有人说话,吓一跳,抬起头看到前面长廊的暗影处,司拓隐于其中,如果不是特别注意,还真难发现那里站了个人。更何况司拓还是穿着黑色的西装,简直跟那黑影黑成了一团。
司拓也来参加宴会了吗?她刚才在大厅里怎么没看到?
司拓来晚了,原本他不屑于参加宋东海的宴会,毕竟宋东海的级别还不劳他亲自出场。可关键是宋以蔓,上次的事儿,怎么都让他觉得不甘心,就这么凭白就给利用了?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给她找点麻烦才能舒心。
他来的时候,刚好是宋明珠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大厅里暗的很,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他。而他顾忌自己是明星的身份便一直低调的躲在清净的地方,但那地方,却是能看的到她的地方,所以她跟冯谋的事,还有潘政的反应,他都看的清楚,然后他又尾随着她和潘政,到了这个地方,藏在暗处,偷听壁角听了个彻底。
宋以蔓真是郁闷,这个司拓简直就是阴魂不散,想到他变态地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专盯着她,心里就一阵的发毛恶心。
除却最初的惊讶,她马上就冷静下来,大抵是之前的胜利,让她一点都不怕他,反而在他面前,有了优越的气场。
她向前走了两步,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勾出一个笑,问他:“你有闲功夫来参加宴会,是郑崖脱离危险期了?”
“你还好意思问他?你不觉得你愧疚吗?你觉得自己恶毒的都变态了?”提起郑崖的事儿,司拓的邪火就冒出来了。
宋以蔓轻轻地笑了,这回的笑却是愉悦的笑,清软带脆,她又向前走了两步,轻轻偏了头问他:“你不觉得你躲在暗影儿里偷窥别人隐私的行为,更加变态吗?”
司拓脸色微变,条件反射一般立刻就从黑影里走了出来,不算明亮的灯光夹杂在月色中,让他的脸更清晰一些,她看到他的表情,阴冽愤愤中,带着点酸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