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知远那话就有将所有的人都打一拍子的意思,白玉兰这一叫,倒似乎成了贾婉的错。
寒露来自人人平等的现代,可她还是觉得这个白玉兰真的好欠揍,不但恶心人还蠢。
你这是来给老夫人赔礼呢,还是来勾引你家老爷的?当真以为这个家里就李知远说了算。
果然,没等贾婉发飚,屋里便听到哼哼声。
李知远朝寒露点头表示打了个招呼,便又转身进屋了。
贾婉和寒露,自然也跟着跟在后面。
一进门,贾婉便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道:“婆母,寒记溢香居的寒娘子过来了,说来拜见您。”
贾婉说是这样说,但并没打算老夫人能见寒露。
只是,看到老夫人这个样子,她又有些不忍心说要离开的话。
可一看到李知远的后脑勺,手就有些痒痒,倒不如真的和离算了。
贾婉自觉自己要得不多,但李知远却频频给她找事儿,总能很精确地挑起她的神经。
寒露瞧着贾婉的脸色一阵一阵的,便知道她不是一般的纠结。
人在这种情绪下做的决定都是不理智的,因此寒露抬脚朝前走了一步,躬身行礼:“寒露见过老夫人。”
“嗯?”躺在床上的李老夫人露出不可思议的一声。
寒露微微皱眉,抬眼一看,顿时也愣住了。
“你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李老夫人半撑着身子看着寒露。
李知远和贾婉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老夫人,我也不知道这是您家呀。”寒露哭笑不得。
她这会儿终于明白贾婉为什么对这老夫人欲言又止,说老夫人的性子怪异。
先不说因由,行为是确实够怪异的呀,明明自己当初给她治好了头痛,可她总算是很警惕地看着自己,生怕自己来索取恩情。
“寒露,你认识我婆母?”贾婉在李知远的示意下,侧脸问寒露。
寒露看了一眼李老夫人,李老夫人却别过脸去不看她。
“之前在街上见过一回。”寒露轻声回道,又示意了一下贾婉,让她不要再问了。
李老夫人并不乐意告诉众人她俩是怎么认识的,虽然这并没有什么。
贾婉明白寒露的意思,更懂得自己婆婆是个你完全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做什么的人,咬咬牙,转头对李知远道:“老爷,我明日便带着兰儿回京,这就来向娘和你辞行,等婆母病好些,你就把和离书写给我。”
李知远一听贾婉这话,顿时青筋直跳:“娘还躺在床上,你跟我说这个话?”
贾婉瞟了一眼只看得到后背的婆母,冷冷地回:“老爷不是说是我没照顾好婆母,所以我还是离远一点儿好,免得婆母的病更重了,我如何担待得起。”
李知远也知道自己当初那话说得重了些,但那又如何?作为妻子,有必要为着这一句话喋喋不休吗?
“你既知自己错了,就该当留下来好好地将功补过。”李知远竟端出了在前衙时的官威。
寒露看出这是他心虚的表现,但贾婉却气得不行,一双素手紧紧地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