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之也愕然,竟是和他一样的签。
那木桌前的却是个年轻一些的和尚,还远没有老和尚那样厚的脸皮,听见众人起哄,脸皮红了红,斯斯文文道,“当今圣上南巡苏州,我们这也是顺应潮流,大家就当图个吉利。”说罢,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楚青之蓦然失笑,摇着头便从人群中退出来了。
赵肃钦耳力极好,早就听见别人说的话,此时也是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楚青之揶揄看他一眼,“恩,某人这么受欢迎啊。”
赵肃钦无奈的捏了捏他的脸,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走到鸳鸯树下,正中心的位置,那个地方的枝干有些高,所以挂着的红绸不多。
赵肃钦伸出一只胳膊,将枝干往下压了压,另一只手拿着竹签上的红绸,往枝干上缠绕。
微微仰起的侧脸,俊美的不像话。
楚青之的心一下子被戳中了。
赵肃钦认认真真的将两只竹签挂好,刚低下头时,脸上便被少年亲了一口,顿时抬起头惊愕的看向楚青之。
楚青之耳垂红的滴血,早就左右乱看,目光飘忽。
见赵肃钦一直深邃的盯着他瞧,楚青之不好意思了,理直气壮道,“怎么了!”
赵肃钦喉结动了两下,一把将楚青之拉到粗壮的树干后,伸手将少年困于其中,俯首深深的吻了下去。
这个地方很偏僻,树荫里有一种很好闻的草木香味,可是外面人潮涌动,声音繁杂。
好像被隔开了两个世界。
楚青之羞耻的呼吸都要不畅了。
赵肃钦缠绵的吻了许久,才松开楚青之,改为伸手揽着他的腰,防止少年腿软滑下去,“青之,朕很高兴。”
楚青之脸色红红的埋在赵肃钦胸膛上,不说话。
两人回到行宫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楚青之坚决拒绝再睡一张床,两人都年轻气盛,有了昨晚的例子,若是再睡在一起,迟早要差枪走火。
赵肃钦抿着唇,“就像书院里那样,我们盖两床被子。”
楚青之:“......”
楚青之觉得没有必要,但是挡不住赵肃钦可怜兮兮的眼神,好像被抛弃了一样,让他难得的产生了心虚。
不对,我心虚什么!
直到被忽悠到床上躺下,楚青之才懊恼的想道。
身边的人躺了下来,赵肃钦真的没有再做什么,楚青之渐渐放下新来,今天逛了一天也很累了,楚青之眼皮渐渐沉重,慢慢的沉入梦乡。
黑暗中,赵肃钦睁开了双眼。
他翻了个身,掀开楚青之的被子,自己钻了进去,然后伸手搭在楚青之腰上面,下巴侧在脖颈处,嗅着少年身上的清香,闭眼入睡。
之后的十几天,两人又将冀山、花音寺逛了个遍。
楚青之回来时若有余力,就会开始构思他的游记,等到写完加润色一番,往往已经很晚了。
赵肃钦没有想到,楚青之为了一个游记,竟然能这么积极。
不由得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而少年好像也像是变了一个人,往常到哪里去都只是随意看看,视兴致而定,现在则多了一种责任和严谨,有时候赵肃钦觉得没什么的地方,楚青之却还考察的津津有味。
这般在苏州停留了半个月,楚青之的草稿也写了薄薄一扎。
“明日就要动身了,今晚早点睡。”楚青之躺在床上,伸出手,抵在赵肃钦的胸膛上。
赵肃钦亲了他一口,侧身放松了力道躺在出清子身旁,“睡吧。”语气中竟还很遗憾。
楚青之稍微有点脸红,别扭的“恩”了一声。
他们一直睡在一起,说是什么事都不干是不可能的,楚青之从最开始的凛然拒绝,到现在已经适应了时不时的亲吻。
只是最后一步,两人迟迟没有做。
赵肃钦怜惜他年纪尚小,楚青之却是因为心虚。
有时候在床上被亲到浑身乏力、泪眼汪汪的时候,楚青之的心虚就十分强烈,顽强的维持着最后一步的尊严,完全不知道自己马甲已经被扒的什么都不剩。
每到这时,赵肃钦也神情犹豫、试试探探,享受着少年难得的顺从。
只是日后会不会被恼羞成怒的少年被踢下床,就不得而知了。
翌日天晴,万里无云。
湖面上的水也波澜不惊,静静流淌。
在渡口众人齐声跪拜的时候,赵肃钦和楚青之上了巨船。
不远处,一抹身姿窈窕的“少年”卓然而立,遥遥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巨船,神情失落。
楚青之站在船头,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望了过来,对身边之人道,“那是傅安宁吗?”
赵肃钦沉着脸,将楚青之几乎探出去的上半身拉了回来,哼了一声,“是不是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