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可并不享受这种旁人眼里好像他“初为人妇”的状态,谁啊?他本来不纠结谁上谁下的破事儿。两人互相爱慕,都是男的,私底下舒服想怎样来就怎样来,只要小妖龙喜欢,意大利吊灯他都不介意。然而在随琰公子眼里,“千岁娘娘”身份估计是做实了。
随琰又说:“昨夜谷底一片漆黑,瘴气缭绕,我们下不来。只好等到清晨毒雾散去,才敢下来寻找。”
“再辛苦你一趟。”房千岁点头吩咐:“先把我的楚公子带上去。”
随琰公子一头黑发在脑顶挽成个髻,余发垂在肩上。这俊秀书生的一双手细致滑腻,拉住楚晗却攥得紧俏结实,力气很大,一把将他提上去。
楚晗一下子就被这股劲力拖拽着,猛往树冠顶端升上去了!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光点斑斓。
这片绵延数十里的华盖上面,竟已布起一个“蛇阵”。无数条青蛇,将自己柔韧细长身躯相连,一条一条挂下来,结成一张壮观的蛇网。蛇网从悬崖顶端垂挂下来,一直结到谷底,将他们一网捞起。
灵蛇随琰背起楚公子,一路攀延而上。楚晗抬头望天。那壮观蛇阵,犹如一道青色天梯,直入云霄,遥遥搭在悬崖顶端,悠悠白云之间。
他们就是踩着架梯长蛇的身躯,一步步往上。上这种“梯子”不容易,蛇类通体滑腻柔软,被楚晗瞬间压弯下去。他“啊”得闷叫出声,声音是哑的,在空中还不敢大叫,怕吵醒不该吵醒的谷底巨兽。盘踞的几条青蛇也发出极细极尖利的窸窣声,同时强坠下去,荡在半空。那些蛇却又弯而不折,顽强吊起他们的分量。
楚晗几乎悬空,四肢缠在蛇阵里。
这姿势,他菊花疼,脸皮薄又不好意思喊痛。
他也才领略了他家大鹤鹤整天叫嚷菊花很痛是怎么个痛法。昨夜纵/欲过度,他两腿酥软打晃,很不争气使不上力。
蛇子蛇孙们没放弃他,很仗义地逡巡而下迅速捞住他。
随琰公子自上而下,修长的双臂缠抱住他,面对面,额角也洇出汗。随琰将蛇尾往上一抖,挂住他手下的蛇小将们。柔软的蛇尾瞬间绷成笔直,身躯拽到最长,然后猛地一抽,一股力道将楚晗往上带了一丈有余。楚晗奋力再挂住上面的蛇兄,十分感激地往下看了一眼。随琰侧头往上也看着他。楚晗是一脚踩到书生肩膀上,自己都过意不去,不忍下脚。随琰并不介意,托起他的脚往上送去……
房千岁把楚晗交予左使公子照料,自己当然是来救沈承鹤。
他本心并不想管姓沈的,让那厮就留这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与大魔头双宿双飞吧。这也就是为了楚晗,不能撇下楚公子的密友,不然这趟白折腾了。
房千岁四肢匍匐着潜伏过去,进入那片树荫下,瞄准红袍下面哪两条腿是沈公子。凤大指挥使喜欢干净精致,极其自爱自己身体,腿毛多的肯定是阳间来的没审美品位的活人,没错的。房千岁眼明手快,从袍子下面抓出沈公子,扛起就跑。
沈承鹤暖玉温香在怀,昨夜又过度驰骋,猛地被某人抓起来,一脸疲惫惺忪:“唔……谁……”
房三爷一把堵住这厮嘴巴,严厉的眼神命其噤声,生怕这人再把五十米开外一窝幻情兽给喊醒了。
他们一走,袍子下面睡的另一人,立马也惊醒了。
凤飞鸾一摸那宽阔温暖的胸膛不在了,凤眼大睁,回头一看就勃然大怒。
凤飞鸾仓促裹上红袍,遮住遍是红痕情伤的身体,拖着伤腿就追。
沈承鹤是挂在房千岁肩上,四肢垂着,仰起脸断断续续地嚷:“美人儿,我、我要走了,你别追了,你别太惦记我……”
凤飞鸾眼眶猩红:“你敢跑……我,我……”
沈承鹤也很怕死,就怕美男提上裤子转变心思又要杀他。他仓皇挥挥手:“昨儿晚老子也不是故意,真不是故意占你便宜,都是那群怪兽放那个屁害的啊!!”
“就当是咱俩互相在对方身上溜了一趟活儿,这回两清了,你别找我算账!”
“你后宫粉黛佳丽三千,新人辈出,也不缺我一个!老子今年都二十五了,你不嫌我老啊?”
“咱俩各走各路,你过你的,我走我的,你你你别追我啊这怪吓人的你要干啥啊……”
房千岁边跑边忍不住嘲讽沈公子:“你若是舍不得走,我就把你搁下,我还懒得救你!”
沈公子忙喊:“别别别!我走走走!”
房千岁冷笑一声,笑得也很不善良:“你两个都不用走出幻情峪,就在这块大草甸上搭个帐篷,幕天席地。平时放牧神兽,需要的时候,就让那几头羊驼放个香屁,为你二人助兴,多么逍遥快活!”
沈承鹤哎呦一声捂住脸,可别提那香屁,昨夜的荒唐事不堪回首啊。
☆、60|第八话.幻情峪
第六十一章不相为谋
房千岁潜入深潭下与楚晗做了一夜,这边儿水潭外面,沈公子压着指挥使大人,颠鸾倒凤也折腾一宿没歇。
沈少爷从前风流成性,夜夜笙/歌,自认活儿也很强,雄器彪伟,可都没有像昨夜那样疯狂过。他被药性完全浸没,入了魔怔,在大美男无比温软美妙的躯体上来回征战,大肆挞伐。一柄神器搅得指挥使大人直接陷入半昏厥,双眼失神,口不能言,只能屈辱却又无法自控地任凭他为所欲为。
凤飞鸾在撩人的月光下玉/体被汗水和体液浸湿,黑发铺在地上。这人在某些彻底失神的顺间,凤眼情不自禁流露媚骨,主动扭摆身躯,每一次被顶上滂湃点抓住沈公子的背大叫……这一幅缱绻的画面深入脑海,无法忘怀,比沈公子平生见过的任何一幅春/宫图画,妩媚迷人何止千百倍。
沈承鹤把脸埋在指挥使大人发丝间大睡,也有一丝温存念头划过心间。
倘若是在人间,某个月黑风高天,祥和美好气氛中与美男相识,他绝对不欺负强迫人家,一定认认真真追求对方,不惜人财博美男欢心。只要指挥使大人乐意屈尊降贵,与他厮混,他要人给人,要房买房,要明媒正娶就立刻去民政局打证盖戳,一定倾其所有。
还用得着整天在怀里揣一块春/宫怀表无聊解闷吗?他想把这雍容华丽的美男揣自己怀里,据为己有,胜却人间无数不入流的小妖精。
……
房千岁上树一步踏进蛇阵,没伤的半边身子一手拎着沈大少。
两人的分量,一下子就把绷直在崖顶和树冠之间的蛇网狠狠向下坠去。沈大少那个腰酸背垮的,竟然大头朝下漏下去,吓得两腿慌忙绞上所能缠住的东西。
沈公子嚎叫:“老子要掉下去了,别让我掉下去啊!……”
房千岁想拽起这人,还真不好拽,因为沈公子又没穿裤子,没有腰带或者裤裆之类可以借手的东西。沈公子这辈子最狼狈露怯的两回,也都是在凤美男面前。一夜风流之后,裤子又不知飞哪条小河沟里。他全身就剩一条肥了咣当的裤衩,还是从别地儿捡的,不合他尺寸,在胯上晃荡着。
而且,他头朝下一缠,两条大长腿竟然缠房同学腰上。也不管谁的腰,玩儿命夹紧,保命才是王道。
房千岁累一身汗,脖子青筋凸出:“你,把你那两条腿拿开。”
沈承鹤:“拿、拿不开,要掉下去。”
小白龙也很清高:“是你能碰的吗?快滚。”
这种生死关头,沈大少爷才不要面子,很无赖地小声说:“谁稀罕碰你?你先把我弄上去我立刻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