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莲煾很快接完了电话,他的脚步匆忙,停在她面前和她说“发生了一点事情,我得去处理一下。”
黑色法拉利快速往前冲,拐了一个弯就不见了,康桥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发呆,直到霍小樊拉了拉她的手。
“姐姐,莲煾哥哥为什么走了。”
低头看了霍小樊一眼,说:姐姐也不知道。
那个时刻,属于一种女性特有的敏感属性在告诉着康桥,有什么东西要逐渐的远去了。
周六下午,临近六点时间,那对母女站在一片废墟中,相互扶持,从被烧焦的窗户望出去可以望见红日,那轮红日让周遭的一切宛如浩劫之后。
霍莲煾站在那里,被他踩在脚下的是被烧焦的物体,因为承受不了重力脚下的物体发出类似于呐喊的声响,在那声响中那对母女缓缓回过头来。
站在那里,霍莲煾没有再移动脚步,就这样看着文秀清一步步朝着他走来,越来越近了,被烟熏黑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眼眶里有新的泪水在转动,一眨眼,新的泪水沿着那两道泪痕滑落。
她来到他面前,说:霍莲煾,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后来康桥知道了这件发生在周六下午的事情,康桥怎么想都觉得那是编剧、漫画家、故事家们最钟爱的故事模式:冷漠的贵族少年和一直在和贫困作斗争的平民少女阴差阳错有了类似于命运般的交集,之后因为那一场火灾而产生了心灵的碰撞,少年朝着少女伸出了援助之手。
这个周六的这场火灾后续发展变成了文秀清在霍莲煾的坚持下住进他名下的一处房产。
再之后霍莲煾在文秀清的一再要求下,文秀清到霍莲煾朋友的一家斯诺克俱乐部当服务生,用文秀清妈妈的话来说:我们已经住进您的房子里了,房子的水电费管理费如果也让您承担的话我们于心不安。
文秀清的妈妈还说等她身体好一些时她会重新摆摊,等重新找到落脚她们会从霍莲煾的房子搬出去。
那场火灾的后续发展也导致了这个七月末的周末晚上,康桥和霍莲煾、文秀清的再一次狭路相逢。
☆、第85章
关于霍小樊出院那天霍莲煾急匆匆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离开在次日晚上康桥问起时,霍莲煾轻描淡写的说了他认识的人遇到一件较为棘手的事情,她再想问的时候就被他压在身下,这个晚上是再她房间里,他弄到了她房间的钥匙,偷偷爬上她的床,午夜,他亲吻了她额头“我走了。”
接下来几天里,一切仿佛没有什么改变,偶尔她在和他说话时会发现好一会时间都没有等到他的应答,等他回过神来她问他刚刚她都说了些什么,莲煾少爷就用他那张漂亮的脸蛋来迷惑她,她不买账,她紧紧皱着眉头,于是他会把她紧紧皱着的眉头吻开。
一个礼拜之后,莫家长子生日,莫家长子叫做莫家言,霍家和莫家是世交,康桥和霍莲煾同时收到莫家发来的邀请函。
莫家言是一名狂热的斯诺克迷,他生日当天,莫家言的父亲邀请了顶尖的斯诺克选手到文莱进行表演赛,邀请赛在斯里巴加湾的一家斯诺克俱乐部举行,莫家言的生日会也在这家斯诺克俱乐部举行。
晚八点,斯诺克邀请赛正式开始,康桥的座位被安排在霍莲煾身边,而坐在霍莲煾的另外一边则是高雅拉。
康桥很难形容今晚在见到高雅拉时的第一眼,高雅拉的眼睛里赤。裸裸的写满了看好戏的心情,在和康桥打完招呼之后高雅拉甚至于在她耳边低语: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今晚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
康桥并没把高雅拉的话放在心里,可高雅拉接下来的一句话还是让康桥下意识间皱起了眉头。
“很多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只有我不知道的感觉我想你待会就知道了。”就是这句话让康桥从踏进俱乐部就开始心神不宁了起来,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斯诺克邀请赛开始。
前来参加莫家言生日宴会的数百人变成观看表演赛嘉宾,观看嘉宾的座位围着斯诺克台绕开,在工作人员的要求下关上了手机。
介于前来参加生日宴的有莫家言的父母,康桥和霍莲煾并没有多做眼神交流,他们之间维持在外界所传言的那样: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
第一轮比赛开始,来自北爱尔兰的选手打出一杆147高分而得到了那只价值十万美元的名表,全场掌声雷动,康桥也装模作样和那些人一样面带微笑鼓掌,余光中她看到有服务生进来在霍莲煾耳边一阵低语。
随之,霍莲煾离开他的座位,五分钟之后,高雅拉也离开座位。
看着那两个空座位康桥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的越发忐忑不安了起来,第二轮比赛进行一半,康桥猫着腰离开座位。
出口处,康桥看到等在那里的高雅拉,见到她时高雅拉咧嘴一笑:我就知道我会在这里看到你。
在高雅拉不怀好意的笑容中康桥不耐烦的扯下那串挂在脖子的项链,这玩意很重都快要把她脖子累垮了,项链塞进包里,脸对上高雅拉。冷冷问:“说看看,什么是很多人知道的而就我一个人不知道的。”
听清楚高雅拉口中霍莲煾在差不多一个礼拜前带到这个俱乐部的那女孩的名字时,康桥的一颗心开始下沉。
原来,属于她的第六感并没有欺骗她,她就知道放在霍莲煾房间里的竹蜻蜓很显然不像他口中说的纯粹是好奇那么简单,霍莲煾从来瞧不起那些玩意。
霍小樊也有那样的竹蜻蜓。
斯里巴加湾的民间手艺师们会把类似于那样的小玩意拿到市场兜售,而文秀清说过她妈妈在摆地摊。
其实,康桥隐隐约约猜到了,可她不大愿意去想那些。
高雅拉说霍莲煾把那女孩带到这间俱乐部之后和那些人说了,不许欺负她,霍莲煾曾经也和康桥做过一模一样的允诺,在她死了妈妈之后。
“木头,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他现在在哪里?”康桥一字一句问着。
跟在高雅拉身后,拐过一个又一个乱七八糟的走道,然后在那个包厢门口停下,看着她高雅拉笑着打开包厢门。
一边开包厢门高雅拉一边和康桥说:“我可不能让莲煾知道是我把你带你到这里来的,十分钟过后我再进去,我对你有信心,相信十分钟过后才是真正的大戏开始。”
包厢门缓缓敞开。
包厢里一片烟雾缭绕,透过挡在门口若隐若现的巨形屏风,康桥看到印在屏风里的憧憧人影,在数十条人影中她还是第一眼就把霍莲煾认出来了,在霍莲煾身边站着一抹娇小的身影,两个身影紧紧的挨着。
烟雾不时透过屏风渗透了过来,尼古丁的辛辣呛得康桥想逃离这里,可一些事情得去弄清楚,一些的事情她特别想知道。
移动着脚,再几步就可以越过那道屏风了,好巧不巧,就差了那么一步,康桥听到来自于屏风里霍莲煾的话。
冷冷的,带着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这女孩不是你们招惹得起的。
因为这句话康桥右脚在半空中滞留了片刻才落地,越过那道屏风,包厢的状况一下子落入康桥眼中。
几眼之后她大约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前来找乐子的客人调戏了模样清纯的女服务生,遭到了服务生的反抗之后恼羞成怒泼了女服务生的红酒,泼完红酒之后本着我花钱我是上帝的意念对女服务生不依不饶。
之后,知道底细的另外一名服务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霍莲煾,然后霍莲煾出现在了这里,期间他几位就喜欢看热闹的朋友也闻讯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