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了无奈的叹气声:莲煾,你又用错……
挂断电话!
霍莲煾无比相信着,他那亲爱的父亲一定会把他的话传达给康桥,说话语气一定带着满满的讨好,坏人们偶尔也会有愧疚感。
当然,他给他继女的嫁妆一定是异常丰富的,除了感情之外他在钱财这方面一向大方得很。
只是,霍先生一定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的亲生儿子和他的继女在暗地里就勾搭上了,他们还弄出了一出到巴厘岛殉情的闹剧。
此时此刻,霍莲煾无比同情起那位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先生,他看起来有点傻对吧?不不,比他更傻的人是他。
是他,霍莲煾!
最聪明、最绝情的是康桥。
手掌心传来的刺痛使得他低下头,现在的手机质量真的不行,他就只是稍稍用力一点,就裂开成这样子。
这样的烂质产品不要也罢!
紧握着那支已经严重变形的手机,打开窗户,手机狠狠的朝着窗外扔出去,手机和着他的声音一起穿过窗框:“不就是打了那通电话吗?不就是当了一回逃兵吗?不就是害怕死吗?”
身体贴着墙,手抱着头,低低的,怕被谁听到似的。
说出:
“不就是舍不得你死吗?”
披着桃红色披肩的她不知道有多可爱。
如何知道她会嫁给韩棕,当时倒不如让她死在巴厘岛。
凌晨时间,霍莲煾离波士顿。
第二天晚上,他出席了一年一度“小名流们”的时尚派对。
再过几天之后,关于康桥和韩棕的结婚经过听到霍莲煾的耳朵里就像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
据说那两个人是闪婚。
那时,霍莲煾觉得,说不定康桥就像是幼年时被他捡到的那条流浪狗,他以为自己会记住它很久,但实际上就几个夜晚的时间他就把它忘得干干净净。
日子一天天流逝着,偶尔他的朋友们会小心翼翼的试探“霍莲煾,你最近怎么了?”
真是大题小做的家伙们,他还能怎么了,他现在很好,他现在再好不过。
然后,那个晚上,黛西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莲煾,你最近很不对劲,莲煾,你是不是生病了?”
看来他的黛西阿姨是老了,老了眼神就不好使了。
这一个周末,霍莲煾去参加一场婚礼,电信业巨头的长女和建筑业长子的世纪婚礼。
自懂事以来霍莲煾没少参加过婚礼,数起来应该不下十次,那数十场婚礼大致给人的印象是:排场、做作、没完没了的礼仪、没完没了的炫耀、没完没了的虚假祝福,没完没了的新娘新郎亲吻。
让霍莲煾难以理解的是,这场婚礼却让他坐如针毡,明明这是一场极具模式化的婚礼,在这场婚礼中他依稀可以听到类似于“新郎和新娘各自的情。人也来参加婚礼。”这样一些习以为常的窃窃私语。
婚礼来到交换戒指的环节,霍莲煾让自己打起精神来,他现在可是最前排的嘉宾,得摆摆样子。
平常这个环节,一般霍莲煾都不会用心去听神父们千遍一律的结婚致辞,可,这一刻,从神父口中念出来的却是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却重重的砸在他心上。
新人开始宣誓:
我愿意她/他成为我的妻子/丈夫,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知道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没有去注意教堂里的任何一张脸,脚步往着教堂门口的那道光走去。
当晚,苹果城迎来了二零零六年的初雪。
原来夏天已经过去了,原来秋天已经过去了,原来冬天已经来临了。
站在窗前,透过窗户去看那些小片小片的雪花,下午的那场婚礼以及这场雪仿佛把他困在了某一个空间里。
在这个空间里氧气稀薄,让他呼吸困难。
一个人怎么可以失去呼吸呢?
在呼吸极度不畅通时他一不小心又想起了那些毒。贩子编出来歌谣“只要你打开门左拐又或者右拐就可以买到让你获得快乐的东西。”
霍莲煾想起了之前他好像在家里放了点,那可是上等的产品,黄金比例。
打开书房的门。
把书房灯光调得极为幽暗,拿出那个金色的盒子,这盒子里的东西可以帮助他从那个空气稀薄的空间解脱出来,还可以……
还可以帮助他忘记那个已经和别的男人结婚的女人。
怎么?打开盒子的手会有点抖?
皱眉,在心里大声的叱喝着骤然灌入他耳边的那个声音:嘿,给我闭嘴!
那个声音无视他的警告,带着特属于她的那股倔强劲,唠叨个不停“莲煾,你答应过我不碰大。麻的。”
我说,木头,不要再和我说这些假惺惺的话了。
“莲煾,你答应我不碰大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