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涯一咬牙，准备先杀死曹子衿再说。

当下的江城看上去已经完全将曹子衿的生死置之度外，江无涯不是个顽固愚昧的人，若是江城最后会杀了自己的话，他必定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江城，这都是你逼我的！”他怒吼道。

与此同时。

曹子衿也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但就在江无涯的短刃即将划破曹子衿皮肤的时候，江无涯忽然停止了动作，曹子衿愣了下，心中不由得升起丝丝悲哀，连死都不能让自己痛快一些么？

一秒，两秒……十秒过去。

锋利的刀刃仍旧没有划破大动脉，让曹子衿愈发疑惑。

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子衿犹豫片刻，而后缓缓抬起眼皮子，不知道为何，看到不远处江城的身影，心底竟没由来地感受到阵阵心安，仿佛世界崩溃，也会有他陪在自己身边。

死之前能见到江城，满足了。

曹子衿还在胡思乱想，当她低低头看向江无涯那把短刃的时候，微微一愣，她明显能感受到江无涯在害怕，整根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他不敢杀？

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子衿百思不得其解，但幸好她没有疑惑太久，江无涯艰难地开口：“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事情？为何我，动弹不得？”

江城手执长剑，剑尖指着江无涯眉心。

“这就是‘势’，先拿你来练练手。”江城淡淡说道。

‘势’可束缚人！

而今江无涯的状态，便是江城第一次面对吴天正时的窘迫，大滴大滴的汗珠从江无涯额头上滴落。仿佛此刻正有成千上百把长剑抵着他的心窝，只要他敢动弹分毫，那些长剑就会刺破肌肤，将他的心脏搅碎！

因此，江无涯不敢动弹！

江城心底也松了口气，他目光转向仍旧懵懂的曹子衿身上，道：“你可以把他的刀子拿开，然后来我身边。”

“啊？哦……”

曹子衿急忙照做，很快就回到江城身后。

江无涯见状神色颓然，眼中露出浓浓的沮丧，他知道自己最好的机会已经失去，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江城无边际的怒火！

他怕了！

越是如此，他身体抖动得越是厉害。

江城放下手中的长剑，江无涯见状，内心那根紧绷着的弦也随之松了下来，连同那些束缚着身体的‘势’也都随之烟消云散。

“江城……”江无涯艰难开口。

江城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越是如此，江无涯内心承受着的压力就越大，到最后江无涯甚至不敢直视江城那双灼灼的眸子，急忙低下头去。

半晌后。

江无涯攥紧拳头，屈辱地说道：“我输了……”

“但我希望你能饶我一次，来日我将会报答你的。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就当我求求你了。”

他的语气，近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