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 / 2)

黎怀澄听到他骤然跳跃的话题也并没有惊讶,反而笑道:“程新是我的朋友,你却不是,我对待你们的方式自然也会不同。”

程昊闻言抬头看向黎怀澄,语气怀疑:“你真的把程新当做朋友?”

“当然。”

听到黎怀澄毫不迟疑的回答,程昊眼眸暗了暗,将话题转了回来:“你查出了什么?”

黎怀澄微笑道:“很多,比如她与我认识的一个阿姨是好友,比如她曾经与我舅舅一个学校一个班级,比如她和你的父亲已经分居只是没有离婚而已……”

“你查到的这些。”程昊问:“对你有什么帮助吗?”

黎怀澄想了想,弯着眼睛道:“任何资料整合之后,都不会毫无用处。”

说完,黎怀澄收回视线,问:“你今天将我约出来,不会只是说这些东西吧?”

“我不知道我母亲做过什么。”程昊缓缓道,“上次告诉你危险,也是因为听到她与别人通话,里面提到了你所以才会多说一声。”

黎怀澄:“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你不用和我道谢。”程昊道:“我说过那是你救程新的报答,现在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如果真的查到我母亲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能不能看在这个消息的份上,放过她。”

黎怀澄收起脸上的笑,道:“我只能说若是你的消息的价值与你母亲做过的事情若是对等,我可以答应你。”

程昊垂下眼,没有傻乎乎的问若是不对等会怎么样,他隐约能够猜到结果。

包厢内陷入了沉默,程昊不说话,黎怀澄也不着急,反而靠着沙发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程昊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是不是在查当年你被掉包的事情?”

黎怀澄睁开眼,看向程昊。

程昊看着他道:“我虽然不知道我母亲做了什么,也不是很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参与这件事的人绝对不止两个。”

第71章

会议室里。

高思谨温和冷静的声音在耳边环绕, 黎怀澄却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着程昊说的话。

——参与当时那件事情的人绝对不少于两个。

黎家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那些人不择手段将他掉包, 可若说他们是黎家的仇人,又何必只针对当时刚生出来的自己?而不是针对整个黎家。

若说他的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处心积虑的东西, 大概也就是高家继承人的身份了,可是当时的高思谨也不过十七岁而已,就算那时候他就和现在众人忌讳莫深那位恋人已经在一起, 也不至于在当初就剥夺他继承人的身份吧。

其实为什么会决定将高远集团留给他继承, 黎怀澄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相信黎家和高家不可能在他还未出生时就莽撞的将继承人的重担放在他的身上, 就算真的因为某些原因将这个身份套在了他的身上,也应该不会大肆宣传。

那些人是如何知道如何计划的,目的又是什么,他完全理不清楚, 因为就算高远集团不会由他继承, 也轮不到除了高家人之外的其他人继承吧。

而且, 上一世他根本没有听说过任何蒋怀康会继承高远集团的传闻,就连他二十七岁时,蒋怀康也并没有在高远集团工作实习过,而是在黎家的世云集团挂了个闲职, 每天吃喝玩乐。

何况直到他死的那天,高远集团也还是由高思谨把控着, 即便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听过他会要将高远集团拱手交给外人的传言。

黎怀澄觉得自己脑袋里一团乱麻, 所有的线索和已知的情况分散在各个不同的点上, 只要将这些点连接起来就可能得到他十分想要的答案,可是他却对如何连线毫无思绪。

“散会。”

高思谨的声音打断了黎怀澄的思绪,他随着人群起身,刚准备往外走就听高思谨道:“黎怀澄,你留下。”

黎怀澄看了眼高思谨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刚刚站起又坐了下来。

等会议室里的人都走完了,赵助理也跟着出去带上了门,高思谨才道:“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黎怀澄微愣,下意识道:“没有。”

说完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快速也有点太敷衍,黎怀澄加了一句:“舅、高总为什么这么问?”

听到黎怀澄叫错称呼,高思谨眼里浮起些许笑意,声音也柔和些许:“最近你走神的次数有些多,是不是因为调查的事情有些累?”

黎怀澄不惊讶高思谨知道自己在独自调查这件事,闻言点点头:“算是吧。不过现在已经有了许多线索,进展不小。”

高思谨点点头,“何伯对你做的菜赞不绝口,两位老人都很喜欢你。”

想到看起来严肃其实和善的何老先生,黎怀澄笑着道:“我也觉得何爷爷与何奶奶十分慈祥。”

高思谨笑了笑道:“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多去看看他们。”

“好的。”黎怀澄随口答应,然后问道:“舅舅您经常去探望何爷爷吗?”

高思谨颔首:“何伯和何婶并不常在国内,今年才搬回来,他们的孩子都在国外生活,所以我有时间便会去看看他们。”

黎怀澄闻言微微惊讶,他一直到以为何老先生夫妇没有孩子,因为上次去探访也没有看到过他们与子女的合影,而且他们提起高思谨的恋人也就是何老先生的徒弟杞梓时,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久久无法释怀的悲痛也让他记忆尤深。

他还以为是因为没有孩子,所以才会唯一亲近的晚辈离去长达十年都难以平静,没料到他们竟然有自己的孩子。

高思谨看到黎怀澄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他笑了笑道:“何伯他们有个孩子,现在已经将近五十了,从高中去高卢国求学开始,就一直定居高卢国,两位老人因为事业重心都在国内,所以也无法去国外陪伴儿子,恰好那时候何伯收了杞梓当徒弟,就直接把他当小儿子养了。”

黎怀澄闻言才明白为什么何老夫妇会如此悲伤,不怪他之前会想岔,人都是有感情的是不错,但是每个人的感情也都是有限的,若是只是普通的或者仅仅只是喜爱的小辈离世,两位老人可能会难过会悲伤感慨,但是绝不会一连十年都无法释怀。

这种连时间都无法抹去的伤痛,只有父母与子女之间,或者深爱的恋人之间才会有。

“我会多去看看他们的。”黎怀澄对高思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