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心有执念 荷仔 2393 字 12天前

“也是冬天,差不多就是这时节,我找医生证明薄欢智力没受损,然后安排出院的,”盛伊左手搭在腰上,右手夹着烟叭了口,“你知道,当初那件事和薄家闹得特别凶。薄云志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你,想让你承担一个十二岁女孩的一生,简直荒谬!”

盛伊迎风抽的有些急,额前的头发吹散开,偶尔有几根飘到火红的烟头烫断,她像是没看见继续说着。

“爷爷断了和薄家所有来往,薄家遭受的重创不小,爷爷不许我们提她,连带着薄家也不能提。”

男人没出声,将烟蒂丢在雪地里,又点了一支。

女人吸了口冷风抽着烟,自嘲似的冷笑,顿了会儿接着道:“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这也是八年来我不愿意打听她消息的原因,似乎只有不提她不碰她,才可以远远的避开那份罪恶,当初逼医生开出伪证明时我想过,或许她一辈子都好不起来,所幸丧心病狂的薄家瞒了八年。”

至少这八年,从小道消息知道薄二小姐智力正常就是不爱说话,她权当薄欢是好起来了,也就不再联系。

景盛依旧没说话,只像是出来抽支烟的。

盛伊没一会儿就大口抽完,找就是又要了一根点上。

或许是因为自己为人母了,才会真正的换位思考,如果十二岁的薛子阳和薄欢一样成了傻子,她肯定会疯的。

盛伊眼睛被风灌的有些涩,抽进去的烟也冷涩难咽,突然被呛得咳嗽,眼角不知何时开始发酸。

“小盛,”盛伊平复了喘息,脑海中闪过薄欢抱着红玫瑰一脸天真笑容的脸,默了许久才开口:“你真的喜欢她?”

记忆里姑妈也爱红玫瑰,那是她在父亲的老相册中翻到的,而姑妈是整个盛家比起薄欢还不能提及的禁.忌。

一直都沉默的男人,终于将嘴角的细烟拿下,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哼了个嗯字。

盛伊不知道景盛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喜欢薄欢,是想弥补那份过错还是真的有喜欢……她也没什么立场开口,毕竟景盛待薄欢是真的好。

“那就按照你的意愿来吧,爷爷毕竟年纪大了,做不了主的。”她手里的烟逐渐变短,火光越发明亮,“娶她照顾一辈子,也不失为一个弥补的——”

冷风之中,男人条件反射地蹙眉,“我没把她当——”

“小叔叔,小叔叔?”

一声又一声飘渺的呼喊,愣生生地截住景盛嘴边的话。

湖面的路灯间离的有些远,那两人站在正中间的阴影部位。

薄欢踩着嘣吱嘣吱响的雪地走着,大半个院子都快逛完都没找着人影,直到有人说看见他们去了湖边。

小脸冻得木疼,还下起了雪,纷纷扬扬地压根不好看清远处是否有人。薄欢只好边走边喊,“小叔叔,你在哪儿?”

抓着零食袋的薄欢已经走湖边去了,她靠着灯柱蹲下.身休息,顺便吃了个玫瑰饼补充体能,吃完才有力气和小叔叔玩躲猫猫,她一定要将小叔叔这只大白猫逮住。

突然右边肩膀一沉,薄欢吓得半个饼掉雪里,整个人就要扑地上时被一只手抓着衣领给扯起来,勒得她脖子喘不过气。

“啊!!!咳,小叔叔救命——”

“呵,”身后的笑声混着烟草味一并传来,“这么不经吓?”

戏谑的揶揄,薄欢立即听出男人的声音,脑袋瓜子在他手下一扭,身体一转,愣是仰头朝她露出惊喜的笑,“小叔叔,你怎么从后面来了?”

“不从后面来,怎么吓到你?”男人还有烟草余味的双手捧起那冻木的脸揉搓,动作轻柔。

薄欢恍然大悟地呼了口气,明眸里尽是委屈,“为了找小叔叔,跑了好久我腿都软了,小叔叔真坏。”

被她的抱怨逗笑,景盛倒没觉得她在委屈诉苦,明显最后一句在跟他撒娇不是?

风起的更大了些,雪粒子打在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上有些疼。

景盛想带她回温暖的厅里,他想娇养这个女人,甚至可以惯着些。

“那惩罚我把你背回去好不好?”

“好啊!”

男人轻笑,蹲在薄欢身前,拍了拍自己宽阔的肩膀,“阿欢,跳上来。”

景盛继承景家人的良好基因,个子长得细长高挑,就是蹲下来也挺高的。

薄欢踩在灯柱下方的石台上一蹦跶,就稳稳地趴在男人宽阔的后背上,抓着袋子的细胳膊圈住他脖子,另一只手艰难地往下摸索,拍了拍景盛的屁.股。

“驾,驾,驾~”

景盛愣是给她的动作和话怔得原地不动!

“小叔叔,你怎么不跑吗?”薄欢觉得是力气用小了,攒足了劲朝他屁.股上拍去,“驾啊,驾~”

景盛差点就一撂手把她丢雪地里去‘驾啊驾’,她这是把他当畜生骑了?

然而,嘴边缀着笑意的男人踏一地白雪,背着女人什么都没说,朝前走着。

没再拍打他屁.股的女人并不怎么安分,手在纸袋里掏掏掏,摸了个饼出来往男人‘嘴边’递去。

薄欢只想着她都饿了,小叔叔什么都没吃还背着她,肯定又累又饿。“呐,很好吃的,小叔叔张嘴。”

你喂我鼻梁上,我张嘴真的有用吗?景盛的脑袋往后一仰,顺势将饼叼在口里咬了大半去。

薄欢将另一半拿在手里,肚子还饿着的她也咬了口,一边咀嚼一边趴在男人肩头细声抱怨,“小叔叔,你怎么一口这么大啊?”

她明明记得小叔叔嘴巴不大,还有点薄,看上去斯文内敛可漂亮了,亲她的时候也舒服极了。

想着,便伸手去摸了摸男人的唇角,顺着唇肉移动,没防备地被男人张口含了进去。

“这不是饼,小叔叔?”薄欢的食指被他咬的一痛,软声软气地在男人耳畔解释,“轻点,真的不是玫瑰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