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廷安无奈:“今天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们出柜了呀。你居然还有心情跟我说二模?”
杜暄:“对我来说最重大的事件就是你要高考。”
林廷安有点儿得意,他陡然觉得自己对杜暄有着绝对重大的意义,甚至可以影响杜暄的一生。可这种得意没持续几分钟,他就想到一个问题:要是我没考好,那对杜暄会有什么影响?
这个问题的答案太可怕了,可怕到林廷安刚一转这个念头就清心寡欲地趴回桌面上吭哧吭哧修改英语作文了。
杜暄在手机的另一头,仔仔细细地看林廷安的作文,房间里很安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狂风暴雨卷裹而过,只带走了阴霾。
周曼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只能听到时间走过的脚步声。她明白,今天的这一切对于杜暄而言只是提前几个月上映而已,在他心里,一定反复演习过无数次。
所以,他从容得异常决绝。
生活似乎回到了最初的轨道,林廷安以为自己会心神激荡无心学习,可事实上,当他第二天坐在教室里看到黑板后面的倒计时牌时,整个人的状态“呼啦”一下就摆正了。
脉动,脉动回来!
马静含蓄地表示要每天接送林廷安上下学,林廷安似笑非笑地说:“您还怕杜叔叔在校门口给我套麻袋吗?”
马静有点儿尴尬。
林廷安摆摆手:“赶紧上班去,您要多挣点儿钱,念北航贵死了。”
马静抽了儿子屁股一巴掌:“赶紧去上学,贫死了。”
林廷安大摇大摆地走了,马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总是吊着一根弦。杜建成当然不会去套林廷安的麻袋,可是如果这件事儿让同学知道,众口铄金,小安眼看着就要高考了……马静转念一想,这么点儿事儿都经不起,也别提将来了。
所以说,林廷安的心宽大约是家传吧。
就在马静的隐隐忧虑中,二模到了。考完英语的那个下午,林廷安伸着懒腰走出校门,一眼就看到马路对面奶茶店门口站着的帅哥,靓绝一条街。
郑子岩说:“杜暄怎么来了?”
“找我的。”
“你俩关系还挺好。”
林廷安一句“他是我男朋友嘛”就悬在舌尖,要不是他在心里狠命地默背“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这句话一定脱口而出。
杜暄从柜台拎出来两杯冰奶茶,迎着两个人走过来,一人一杯递过去。
“哗,”郑子岩笑眯眯地拍马屁,“谢谢学长。”
杜暄:“不用谢。考得怎么样?”
“感觉前五没问题。”林廷安特别自信地说。
“你呢?”杜暄问郑子岩。
郑子岩哼一声。林廷安嘚瑟地说:“当然不如我了,最近他从来都考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