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
白夏冷冷地迎上这双眼睛,周彻的目光比她还要冷厉。
他们的四目相对里,烟尘匝地,如硝烟战场。最终,白夏忽然想透彻,她不该跟他赌气。
她只有两条路,要么忍,要么滚。
她手指握成拳,最后松开:“对不起,我想去看。”
她语气也缓和下来:“你不在的几个月里是它陪着我,它就像我的朋友,我的孩子,它不单单只是一条狗,它对我很忠心的。”白夏望着周彻,“对不起老公,我是因为太紧才情绪失控的。”
周彻冷冰冰盯着她许久。
他解开一颗睡衣纽扣,走到阳台透气。
白夏自己下楼去。
周彻在她刚离开便按了房间里的呼叫铃:“把狗安顿在室外,明天带去检查。”
白夏很快回到楼上问他:“她们不能回隔壁的房间?”
周彻点头,淡淡道:“检查之后没有问题,再像往常一样。”
白夏沉默了片刻,没说什么,去了卫生间洗澡。
她换了自己买的一套卡通棉质睡衣,暖暖的白色,上头有只领戴着潮墨镜的小猪佩奇。她站在床头:“我今晚一定惹你生气了吧,我回我之前那间屋睡……”
“我让你走了?”
白夏一顿。
“上来,睡觉。”
她关灯躺回去。
枕边传来低沉的命令声:“白夏,我对你好不是让你有资本跟我生气的。别有下次。”
她不想争输赢:“我知道了。”
这一夜,白夏一直都在假寐,没有真正睡着。
周彻等到半夜都没有等来那双圈在他腰上的小手,他生来高贵,让步绝不是他的风格,他一直在等白夏的低头。直到凌晨一点,他看了下时间,心里窝的全是气,索性起身去了三楼。
楼上的格局比二楼宽敞,房间较少,玻璃运用的面积广,他穿过客厅里几个机器人,去了小时候的一间房间。
屋子四面用玻璃做墙,自动按钮打开时,四面的窗帘缓缓收向一侧,月光便柔和地洒了进来。
周彻在楼上睡到天亮。
白夏在安静的卧室里翻过身,伸手摸着枕边,人离得太久了,被子里已经没有了他的体温。
她眼眶里滑下眼泪,自己默默无声擦干。
早餐时。
她亲手给周彻盛汤,用平常的语气道:“老公,昨晚你去哪了?”
周彻已经换上一件暗紫色斜纹衬衫,淡声回她:“有事么。”
“没事,你多吃点。”
这顿早餐周彻吃得很快,结束后便起身拎了公文包,将西装挽在手臂上出门。
“周彻。”白夏走上前,“你别生我气了。”
他回过头平静地凝望她。
“我错了。”她拉拉他的手,“别生气了好不好。”
周彻道:“白夏,你把脾气收敛一点,并且,我不觉得我有出过失的地方。”
“那你爱我吗?”心口盘旋已久的话脱口而出,白夏问完便后悔了。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但她竟还有着一些期待。
周彻眸光里的深邃一闪即逝,他勾了勾唇:“我没生气。”伸手捏了下她脸颊,他低头吻了下她唇角,“走了,不跟你在家闹。”
司机为他打开车门,车子驶出周家的铁栏大门,佣人在门口弯到九十度的腰直到车子走远才渐渐站直,又恢复到雕像的一动不动,守在门口值班。
白夏望着这一切,扯出一抹苦笑。周家佣人的工资比她合同上都还高,周彻很有钱,他的财富有大半继承自父母和奶奶,另外一半全靠他自己。这样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又怎么会爱上她呢。
白夏不想在周家呆,去了养老院陪伴奶奶。
到下午时,周彻打来电话问她在哪。
“我在养老院。”
“出来,一起回家。”
白夏等在附近的一条街,上车后,她示弱:“老公,你不生我气了?”
“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白夏笑了笑,假装不曾见过昨晚那么凶的周彻。
她靠在周彻肩头:“老公,我现在都不知道你每天在做什么,从你去了z市后我就没收到过你的日程表了。”
“我明天让助理照常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