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乔鸣把她当做救赎。

吕璐把他当做过客。

火光晃动的厉害,暖黄色的光,柔和的线条模糊了五官,乔鸣的肌肤白晰细嫩,像病态般苍白,本就斯文的脸,添了几分诡异的妖气。

他盯着吕璐的眼睛,微笑:

“祝我生日快乐。”

第十章 吃醋的男人最可爱

吕璐初中的时候就爱赖床,尤其是礼拜一,好家伙,恨不得跟床贴一块算了,裹在暖和的被子里,她就不想起床了,直到从屋外传来女人的一声催促:“璐璐啊,该起床了。”

吕璐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伸出手抹了抹额头上的热汗,唔,睡出一身汗。掀开被子,跳下床,打开房门,看到吕妈在厨房里做饭的情景,饭菜的香味不断飘进她的鼻子里。

一张桌子上放着几碟小菜,一碗白粥,和一个煎的刚刚好的荷包蛋。

女人回过头,正好看到吕璐已经起床了,端出刚蒸好的三个馒头放到桌上,一边开始收拾厨房,一边说:“快过来吃早饭了,你爸今天一早就去工作了,我待会也要出去,晚上可能晚点才能回来,家里的馒头你回家热热还可以吃。”

吕璐啃了几口馒头,吃了个半饱后,背上书包,乖乖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牛奶,一边喝,一边对着还在厨房收拾的女人说:“妈,我去上学了。”女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湿漉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今天,谁跟你一起上学啊?”

吕璐咬了咬吸管,望着窗外冒出的黑脑袋,对她说:“刘珊。”

女人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煎的黄澄澄的鸡蛋,还有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白粥,拍拍她的脑袋:“妈妈今天烧的蛋不好吃么?你怎么不吃?”吕璐看了她一眼,憨憨地说:“还是留给爸吃吧,爸爸最近工作不是需要很多钱吗,家里钱也不多。”

吕妈听到自己女儿还稚嫩的声音,说出如此懂事的话,险些鼻子一酸,她急忙瞥开眼道:“嗯,爸爸刚才在厨房里吃过了,不饿,锅里还两个熟鸡蛋,你走时记得放书包里留着放学饿了吃,乖女儿别忘了啊。”她一顿,“粥是一定要吃的,不然白天肯定要饿肚子的。”

她的女儿啊,打小就懂事。

就算学校里受了委屈,也什么都不说,自己憋着,不给父母添麻烦。

吕璐点了点头,随即低头往嘴里扒了口粥。

吕妈看了看表,时间到了,她又嘱咐了吕璐几句后,便火急火燎的拿起包走了。

刘珊等吕璐的妈妈走了之后,趴在窗口,探出一个绑着双马尾的头,冲着她喊:“快点,上学要迟到了。”

吕璐又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说:“慢慢来吧,陈老师说她今天要突击检查每个人的作业,你昨晚作业做了吗?”刘珊咧嘴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跳上窗,靠近她:“别这样说,我不是还有你吗?”

吕璐吃完饭,把碗筷收拾干净,背着书包,锁上门后又推了几下,确定无误后,才放心的出了门。

刘珊从身后跟上她的步伐,她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吕璐,你会借我抄的对吧?”

吕璐握着肩膀两旁的肩带,低着头,走在路上,她看了眼有些小心翼翼的刘珊,慢吞吞道:“对,不过下次你可要自己做了。”

她连续“嗯”了两声,点点头,保证:“你放心好了,昨天是因为看小人书看太晚了,所以才忘记做作业的,以后绝对不会了。”

其实吕璐自己心里还奇怪,刘珊怎么突然来跟自己一块去上学了,因为按平时,可是她跟那个青梅竹马的庄旭每天一块走的哇。

虽然奇怪,她也只是想想,嘴唇微微动了动,还是把话埋进了肚子里,没问出口。

吕璐的家离学校比较近,从家里出发,笔直走,穿过一条马路,往右拐两个弯就到了。

只是这次,因为时间有点晚,保险起见,吕璐和刘珊决定抄一次近路。

说是近路,其实也只不过是经过一个破旧的废墟而已,里面都是居民堆积起来的黑色垃圾袋,偶尔也会有几个乞丐在那边安家扎窝,所以街头流氓都喜欢在那里打架,砍人,那边就不怎么太平,每次早上听人传来那边死了几个人,到了下午就有警车开过来。

家长都告诫过自己的孩子,没事不要往经过那个废墟。

吕璐也不例外。

但是她今天还是选择经过那块废墟。

肮脏的,像各种颜色混合过的浑浊垃圾水在地面上流淌…

前面是居民堆起来的黑色垃圾袋,半空中飞来飞去的苍蝇和不知名的虫子让人平生恶心感。

刘珊皱着眉头,努力颠起脚来,不让自己新买的鞋子沾到这里的污水,小心谨慎的跟在吕璐的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角:“这里真的好脏啊…”

“嗯。”

吕璐脚步微微放缓,等刘珊跟上她的脚步以后,回过头,看了看离她们越来越远的宽阔视野,有些懊恼,本来是想抄近路,快点去学校,结果却越来越晚了。

她们路过一个阴森的拐角,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你他妈不是很牛嘛?很厉害?年级段第三?哟,有这本事你怎么不考个第一喂?”

“打的就是你个小兔崽子,上次眼看着我要把那妞给泡上手了,你非要在旁边站着,站着就算了,妈的,把老师给招来了,我的妞都吓跑了,他妈看见你就来气!”

“这样打没事不?”

“没事,反正他家没人管他的。”

……

吕璐忍不住好奇心,往拐角里看,两个头发染成黄色的不良混混,嘴里叼着烟,在灰暗中亮着一闪一闪的红猩子,另外一个比较胖的青年朝着缩在墙角的男孩猛烈的踹了两脚,啐了一口:“你不是挺能耐,刚才还想反抗来着?”

“嘁。”青年极其轻蔑地瞄他一眼。

男孩就这样埋着头一声不吭的受着三个成年男人的拳脚打踢。

校服混合着疑似血的颜色,显得更加污浊不堪,无论怎么打,他始终就是不抬头,也不吭一声。

像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