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饱蘸怨毒的荆棘缠死了蛇,不得动弹。
房间里,许晁晁慌里慌张抽了几张摆在床边的纸巾,蹲在地上试图擦干水迹。
但是杯子里装满的水太多了,洒在地上,立刻向四周散去,光这样是肯定擦不干净的。
吕璐说,“我去拿毛巾吧,纸擦不干净。”
她站起来,推门出去,台阶上铺上了地毯,穿着拖鞋踩在上面,没有发出声响。门“吱呀”一声开了。
吕璐却碰见乔鸣就这样站在离门口不远处,一身黑色的外套,有些卷曲的黑发在柔光中有一圈浅浅的光圈,眼睛黑得不可思议,像礁石黑海一般,倒映着她的脸。
“你,怎么在门口站着?”
乔鸣看着她,阴沉沉的,忽地轻佻一笑,“没事,今天我回来的有些早。”
吕璐没多想,跑去楼下拿擦地的毛巾,呼哧呼哧跑上来的时候,见乔鸣还看着她,心里多了一丝怪异,却还是先解释道:“许晁晁来了,刚才屋子里倒翻了水,我拿毛巾去擦一下。”
乔鸣往屋里看去,许晁晁还蹲在地上捞湿漉漉的纸巾,被水一泡,整个软得捏都捏不起来。
收回了视线,他摸了摸吕璐的耳朵,小小的,肉肉的,耳垂里有一个细微的孔洞,要是不去摸的话,看是看不出来的。
之前乔鸣送过她一款耳坠。
前半部是小圆形的水晶钻,大圆小圆互相融合,显得温润和优雅,下面拖着并不繁琐的短流苏,银色包裹着深沉的质感,璀璨夺目。
吕璐收到的时候,他看得出来她是极其喜欢的,当她看到耳坠的时候,眼睛放着异样的光,虽然力避他的视线,并且张惶地似乎要马上跑开的模样。
但是没有,她只是突然红了脸,大概是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看见亮闪闪的就喜欢,觉得羞涩。
就像两片榴花瓣突然飞贴到她的腮上,眼睛眨了眨,吕璐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似乎镇静下去了,冲他淡淡笑,“我很喜欢。”
这个时候的吕璐,在乔鸣看来,浑身散发着温柔甘美的气息,他想一口吃了她。
可是,那对耳坠,
吕璐从来没有戴出来过。
吕璐被他弄得痒痒的,偏了偏头,想躲闪,“怎么了?”
他阴暗扭曲的内心不断滋生阴恶的念头,惹得喉咙已经痒得想饮血,难以自制,来势汹涌,从没这么口渴过,他受不了地舔了一下唇瓣,眨了眨眼,硬是在吕璐看过来的瞬间消失不变。
乔鸣收回手,笑嘻嘻的哄诱她:“你踮脚。”
许晁晁听到门口有动响,还在奇怪为什么吕璐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她甩了甩手,刚一扭头,就看见门是打开的,乔鸣面朝着门,吕璐垫着脚,慢慢仰起了头,极其柔顺的黑发垂在肩上,也许是因为暖气形成的水珠顺着发梢的弧度滴落到她微翘的睫毛上。
亲到乔鸣的唇。
乔鸣的眸子微眯,原本漆黑剔透的黑色瞬间就变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掠夺的诡媚幽深,十足像个吸毒上瘾的,又像已将猎物缠住,正“滋滋”吐着红信子的蛇。
许晁晁以前亲眼看见过,老家有一个亲戚沾上毒品的样子,毒瘾不犯倒还好,人模人样的,毒瘾一犯,眼神瞬间就变了,手里的毒品就是命根子,谁要是不让他碰,他能玩命,六亲不认。
原来魏成道还真没瞎说。
乔鸣是真把吕璐当一种信奉了啊。
许晁晁心里惊悸得厉害,怕自己偷窥被人发觉,立即转过身,低下头,继续蹲在地上装模作样。
吻到吕璐气喘吁吁,即使已经被他亲了许多次,带□□的,或是单纯的,她依旧还是会脸红,微微颤抖的声音,双手也止不住的颤动,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
她很紧张。
“嗯……阿鸣,等等,”
“晁晁还在里面,门……门还没关。”
乔鸣眼角一瞥,心里黑暗深处的暗涌正缓缓退去,瞳仁像个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他缓缓眨了眨眼。
“那我先去书房了。”
“你们结束,再来找我。”
吕璐看着乔鸣走下楼的背影,愣在那里。
如果在之前,乔鸣是不会单单就这样放过她的。
总不是这样冷淡的。
乔鸣玩起来有多开放和旁若无人的肆意浪荡,她是深刻领教过的。
吕璐突然脑子里冒出了许晁晁下午对她说过的话。
‘你不能总是这么被动,时间长了应该主动点,男人啊,都是一个样的,都喜欢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尤其是床上各种风情都得来一遍,你要是一直被动接受,很容易腻的!’
她憨憨地算了算日子,好像她和乔鸣在一起的日子确实不算短了。
如果乔鸣腻了,或许她真的应该主动一点。
可是她也不懂什么情趣。
吕璐低头认真想了想,许晁晁举过几个例子,比如说穿性感衣服啦,跳舞啦,洗澡只穿一件衬衫
……好像还是跳舞稍微会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又开心又难过。
编辑给了一个特别好的榜,但是我今天码字码得很慢,总是不满意,很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