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让一下,我要见阿时,阿时,阿时……”慕容芷不顾形像拼命的扒拉着围在床边的人,费了九掉二虎之力,终于挤了进去。只见南宫青时脸色惨白,双唇毫无血色,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榻上,慕容芷瞬间红了眼眶,“大夫,他,他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
聂城霜见她在这里吵吵闹闹,十分影响太夫的诊断,便将她拉了出去,
“你这么吵,大夫们怎么给阿时诊病?”一直走到屋外,他才放开了她的手。
“那你可知道阿时他怎么了?”慕容芷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至于他为什么会晕过去,要等大夫们给他诊治完了才能知道,你再着急也没用,就耐心地等着大夫们给他诊治完吧。”聂城霜顿了顿,“不过,我相信阿时会没事的,他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他会不会是因为我,因为我跟家里人闹翻从而气得大病了,都怪我太心急了,都怪我。”慕容芷不停在自责着。
看着她那悔恨的样子,聂城霜微微摇了摇头,
“你怪自己也没用,有些事情,早晚都得面对,都是处理。”虽然世子跟这姑娘似乎有那么点儿关系,但依他对世子的了解,他因为一个女人而病成这样,倒还不至于。可是世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严重,还不敢让王上跟王后知道。
约摸半个时辰后,那些大夫们终于从房间里出来,说南宫青时只是寒气入体,受了风寒而已。
虽然有些严重,但只好按方服药,好生休息,不日将会见好。
将军府里的婢女们忙前忙后地为南宫青时熬药,慕容芷也鞍前马后地替着她们打着下手,总想着为南宫青时做些什么。
一直到后半夜,南宫青时也没有醒来,所有人都已经十分困乏了,只有慕容芷不辞辛苦地守在他的床榻前,虽然她什么也不会做,可是仅那份心就足以令人动容了。
“小姐,您去休息吧,这儿有这么多婢女呢。”环儿有些心疼道。
虽说她们现在寄人篱下,可是不管怎么说,她们公主也是金枝玉叶,平时在宫里,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如今……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公主受这样的苦。
“你若是困了,就去睡吧,我要看着他醒来。”慕容芷哽咽道,“他醒来,一定会口渴,万一外面的人打盹儿,听不到,那不就惨了……”
环儿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也没用,便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开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可是他却不能跟她说话,不能告诉她他回去的这些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时,你快点儿醒来吧,阿时,如果你实在为难,我也不会逼你,或者,或者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阿时,你快醒醒啊,阿时……
“清儿,清儿,不要,不要啊……”正当她满心期待着他能醒过来时,他真的就醒过来了,只是没有睁开双眼,且口口声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而且,她听得出来,这是个女子的名字,“不要,不要,不要啊……”
慕容芷蓦地拧紧了眉心,心如刀绞,怒火中烧,可是却又不知道如何发出来,
“阿时,阿时,”又满是心疼,她蓦地握住了他的手,着急地唤着他的名字,“阿时,阿时……”
仍然昏迷中的南宫青时蓦地回握紧了她的手,
“清儿,你到底去哪儿了,”并将她的手放在心口紧紧地抓着,生怕她走了似的,“不要走,不要走……”
“世,不,阿时醒了吗?”闻讯而来的聂城霜突然推门而入,激动而又担忧地看着床榻上的南宫青时,“他是不是醒了?”
慕容芷红着眼眶呆呆地看着床榻上的南宫青时一言不发,他顺着她的眸光看向床榻上的南宫青时,只见他微微翕动着双唇,
“清儿,清儿,你别走,清儿……”他侧耳倾听着,“清儿,不要走,清儿……”清儿?终是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清儿,清儿是谁?他满 心讶异着,却也没有怀疑过南宫青时,“我去叫大夫,你在这儿守着。”说罢,聂城霜边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他边走边纳闷儿着,清儿,清儿究竟是谁?虽然他未曾听说过这么个人,可是却可以断定是个女子。
这世子向来风流,可是却也未曾因为哪个女人受伤难过过……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世子病成这样,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叫清儿的女子。
终于,管瑶沿着护城河走到了城门口,随着进城的百姓顺利混进了城内。
只是,她当时是以死囚的身份入城的,被秘密押解入城,这算是第一次真正地看到靳国都城风貌,算是真正意义义的第一次入城。靳国都城跟随国的都城真的有本质上的不同。随国都城精于秀,而靳国都城却精于大,不仅面积大,亭台楼阁高大,且无论是人也好,建筑也罢,都很大气……让她备感新鲜。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得面对横亘在面前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