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管心素跟霁华的事情也传到了冷霜宫,传到了环儿跟慕容芷的耳朵里。
环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公主,您快想想办法救救霁华大哥,若不是霁华大哥,我跟公主您早就……公主,您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呀。”无论她怎么哀求着,那慕容芷就像是没听到一般,依然绣着自己的帕子,“公主,您当真这么狠心吗?”
“环儿,”终于慕容芷缓缓抬眸道,“你是真傻还是假糊涂,我们现在亦是寄人篱下,我们现在也被人囚禁着,又如何开口替他们说话,更何况,他们犯了那么重的罪,他们要刺杀阿时啊,就算是我,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明知道阿时是世子,明知道阿时是我今后的丈夫,还这么做,他们就是该死,该杀,靳国国君要杀他们,那是情理之中的事,你想想看,他们要杀他的儿子,他能不要他们的命吗?”
环儿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公主居然会说这样的话来,她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公主,”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麻,“您,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您可知道这一路走来,若不是霁华大哥,我们早就死过无数回了,即便他有错,可是他的功也可以抵这些过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公主您怎么就可以如此的铁石心肠?”这是她第一次跟慕容芷说这么大不敬的话。
听着她这样的一翻话,慕容芷也呆怔住了,既愤又怒地看着她,却是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我,我残忍?那,那他们就不残忍吗?阿时明知道他们是刺客,可都没有抓他们,还一直帮他们,但他们呢,他们,他们分明就是恩将仇报!”
环儿微微摇了摇头,看来,指望公主是不可能的了。也不知道瑶清姑娘在哪儿?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会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霁华大哥被砍头身首异处,客死他乡的。其实,站在公主的立场上,公主所想的也没有错。只是,只是她真的不想霁华大哥就这么死了,那么好的一个人。
“公主,您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吧。”说着,环儿便径直往外面走云。
看着她失落而伤心的背影,慕容芷心里头突然很不是滋味儿,虽然这些年来,她们两人之间名为主仆,可是环儿对她有多好,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而在她的心里,对环儿有多依赖,也只有她最清楚。碍于身份,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从来都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上想过问题,就只一味地从她身上索取,亦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自私,正如环儿所说,她有多么的冷血残忍,
“环儿,环儿……”心里想着,她便忙跟出去,“要不,我去帮你试试。”慕容芷从小在深宫里养尊处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从来没有求过谁,也不知道求人的滋味,虽然她亦知道这里是靳国王宫,亦知道不比在随国时那么随便,可是,可是这是她第一次为环儿做一件事,她不能打退堂鼓。
说罢,她便径直往门口走去,环儿一看,
“公主,公主……”这怎么可以,就算是要求情,也得让世子带着她去,她这么在靳国王宫里头乱闯乱撞的,一定会惹祸的。心里想着,她便忙跟着追了出去。
慕容芷一只脚刚迈出大门的门槛儿,忽然,就有两个强壮的侍卫走了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嗯?姑娘你不能走出这个门槛儿。”
“让开,”慕容芷霸道惯了,一把推开了那个侍卫,“我要去见你们的国君。”
那侍卫没想到这丫头竟如此的嚣张跋扈,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是哪儿来的野丫头,我们的国君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这宫里除了南宫骥跟王后,还有南宫青时,没有人知道慕容芷的身份。
“你,你敢打我,你可是知道我是谁!”慕容芷顿时捂住了脸,红了眼眶,“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打我,你算老几,竟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她便像个泼妇一般绣花拳似雨点儿般砸在那侍卫的胸口,“我打死你,打死你!”
那侍卫傻眼了,一把握住她的手,
“疯子!”并狠狠地将她推倒在地上。
“公主,”环儿忙走过去扶起她,“咱们不去了,不去了,都怪我不好,刚才说话太重,伤了公主您的心,”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自责着,“我明明知道这里不是随国,还对公主您提那样的要求,实在不该,至于齐华大哥他们,大概命该如此吧。”
“环儿……”主仆俩抱头痛哭着……
尽管刑场上腥风血雨,即将血流成河。
可是于靳国,于晴州城,于靳国的百姓们来说,这并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大不了的事。
自与王上深谈后,瑾氏便初始寝食不安,王上把难题抛给她,儿子也不难题抛给她,倘若这件事她解决不好的话,只怕是他们父子俩真的就会反成仇了。父子俩各执一词,可是却从未听过那姑娘是何说法。说起来,那姑娘于她,虽说好像已经听说很久了,可是她却从来没见过她。或者,她趁此机会去见见?亲自跟她谈谈?
“梨花,去给我备披风,我要出门去。”王上告诉她,那丫头被关在行宫的水牢里,除了那几个押解她的人,没别人知道,让她务必也不要告诉儿子。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