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很好很好。”诗君成赶紧笑着对安少说道,然后招呼着吴芳和诗子齐,“别愣着了,吃吧!”
吴芳现在哪里有胃口?就是摆一桌满汉全席在她的眼前,她也没有心思。她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诗子齐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他承认安宁比以往动人,也比以往吸引人,但是这心里已经住进去一个人了,他真的没办法再容纳她。
诗子齐忽然觉得之前的决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不能这样对待安宁,因为这样对安宁实在是太不公平,太残忍了。
诗君成举起的筷子又重新放了下来。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就算是再精美的食物,他都无法下咽。
“安少,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诗君成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睛看着安少慢慢地说道。
“好,既然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爷也就不跟你们绕弯子了。小白脸,你说,你打算和安宁怎么办?”安少也不绕弯子,眼睛斜着看了一眼诗子齐,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安宁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抬头眼睛紧紧地看着诗子齐,手心里满是汗水。
答应啊!答应啊!安宁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诗子齐叫着。
像听到了安宁的呼声,诗子齐的视线在安宁的脸上停留,心不在焉,眼睛的余光瞟向晏晨。
晏晨的脸上从进门到现在,一直保持着一个淡淡的笑容,恬静自然,如深谷里的幽兰,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久久不愿移开。
只是,这个美好的女孩早已经嫁作他人妻,他的一腔爱意只能默默地隐在心中了。
诗子齐面对安宁渴望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软,罢了,罢了,虽然他不爱她,但是他会好好地对她。
“只要安宁愿意,我愿意娶她。”诗子齐在安宁渴望的眼神中缓缓地说道。
“嗯!”安少满意地点点头,算这小子识事务。
“你什么意思?”安少把目光投向安宁。
幸福来得太突然,安宁一下子傻掉了,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呆呆地看着诗子齐,眼里慢慢地流出泪水来。
“老子问你话,你说说你是嫁还是不嫁?”安少有些不耐烦了,又叫一声。
安少如梦初醒,伸出手抹了抹眼泪,转过脸看着安少,用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对安少说道:“我嫁。”
“不后悔了?”安少挑了挑眉毛问道。
“永不后悔。”安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说完眼睛定定地看着诗子齐,嘴角慢慢地绽开笑容,如花儿般灿烂,让人忍不开目光。
诗子齐的心里百般复杂,突然间不敢面对安宁的炽热的目光,缓缓地低下头,端起茶杯。
“你们有什么意见?”安少的目光又投向诗君成和吴芳。
“我们没什么意见,只要孩子愿意。”事已至此,吴芳和诗君成已经无话可说,除了同意还能有别的办法吗?好在对面的安宁超乎他们的想象,答应这门婚事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受。
“既然这样,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这让安少的心情非常好,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晏晨是真心的为了安宁高兴。
诗子齐是一个好男人。晏晨在最初看见诗子齐时,心曾经为之悸动。她喜欢看诗子齐脸上温润的笑容,他的笑容极其魔力,有让人忘掉伤痛的魔力,就算他一句话也不说,心,在这一瞬间就会变得平静和安宁。
“祝贺你。”晏晨端起酒杯看向诗子齐。
诗子齐心里一片苦涩,有着难以让言语无法形容的无奈,他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悲哀。他放下茶杯,端起酒杯对晏晨点头,“谢谢!”
晏晨向诗子齐笑着点点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晏晨是真心为诗子齐祝福,但是她的心里有着些许的失落,为曾经的悸动,为那份温柔阳光的笑脸。
诗子齐一口咽下这份苦涩,从此以后他只能将她深深地埋在心里,再也没有爱的权利,因为他要好好地对安宁,这个看似坚强实际是很可怜的女孩。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
一天都在担心的吴芳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她的脸上布满了笑容,开始有一句没有一句和安宁聊了起来。
诗君成也和安少开始聊天了。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诗君成在说,安少只是偶尔点头,或是嗯一声,但,这并不妨碍诗君成聊天的兴致,依旧兴致勃勃地说着话。
诗子齐和晏晨一直保持着沉默,他们两个人抿着嘴巴不说话,脸上始终保持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静静地聆听。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双方也在达到了初步的共识。
先订婚。
这是吴芳要求的。毕竟诗子齐是诗家唯一的儿子,这婚礼不能太能仓促了,先把婚订了,然后开始慢慢地准备。
安少没意见。安宁也没有意见。事情就这样定了。
订婚是一个月后,婚礼是三个月后。
不过在最后安少提出了一个要求。诗子齐和安宁必须先把结婚证给领了。
诗家人也没有意见。既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结婚证必须得领了。
吃过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与诗子齐他们分开以后,晏晨提议去医院看看。
安宁和安少的脸上同时露出一个别扭的表情来,两人不约而同把脸迈向车窗外。
司机有些为难,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安少,又看了看晏晨,最终一咬牙,脚底一踩油门,车子快速地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安健阳早已经醒来了,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他就看到韩忆,一时之间心里百感交激,没想到他有三个子女,还有兄弟姐妹,到头来陪在他身边的只有韩忆一个人。
“辛苦你了。”安健阳对韩忆说道。
韩忆的眼中慢慢地凝聚了泪水,看着安健阳又是哭又是笑的,“健阳,你可终于醒了,差点把我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