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风光明媚的大晴天,阳光经过白雪的反射明晃晃地透过窗帘照进屋子里,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只到感觉怀里的人不耐地动了动,林莫才幽幽睁眼。鼻息间全是熟悉的奶香味,怀里窝着柔软的娇躯,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过去半年里做过无数次的梦。
大概是嫌光线太亮,顾念又将头更深地埋进他怀里,林莫拉了拉被子,替她挡住一部分光线,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乖巧的睡颜。
一直到太阳升到最高点,顾念才醒过来。摸一摸身边,已经没有了温度,她猛地坐起,鞋也不穿地就下床找人。
“阿莫……阿…”
还没走出房门,要找的人就系着围裙走了进来。
“刚起来瞎跑什么,鞋也不穿。”林莫将她拦腰抱起,放回床上。
“我怕你走了嘛…昨天都没来得及问你留几天就睡着了。”顾念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胸前撒娇道。
“后天下午的飞机,去香港出差。”
林莫将她放在床上,替她脱掉吊带睡裙换上厚一点的长袖长裤,又蹲在床前给她穿上棉拖鞋,才牵着她走向浴室。
顾念听到他后天下午就要走,嘴巴撅得老高,不高兴的表情全挂在脸上。
林莫替她在牙刷上挤好牙膏递到她手上,她故意冷哼一声看着窗外不肯接,他知道她赌气,只好哄着她张嘴替她细细地刷牙。
洗漱完,顾念撇下林莫一个人气鼓鼓地走到客厅,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不说话。
林莫不忍心看她一个人生闷气,坐到她旁边揽住她的腰,脑袋在她胸前乱拱着,撒娇意味明显。
顾念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明明就知道他现在有多忙,能在英国待两天都是很不容易了,还要一来一回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想着想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他。
林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
“七七,别哭。”
“你听我说,每天早上八点你都会下楼拿牛奶,九点准时出门去上课,但有时候会忘带东西又急匆匆地跑回来。周末你有些懒,都不太愿意出门,偶尔会和室友出去逛逛。刚来的时候你会经常蹲在路边哭,这几个月倒是笑得多了。”
“七七,我一直在啊。”
他的话一瞬间将顾念击中,这半年来所有的酸楚,所有的故作坚强,原来他都知道。
可能人就是这样,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多苦多难都可以挺过来,可一旦有个人理解了你所有的苦难,那所有的委屈又会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