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别光顾着狙我,你呢?”
“我?”
“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最近熬夜,有天凌晨五点才睡。”
“都说了不要熬夜了。”
傅年年高一起就变了个人似的,废寝忘食地学习,上大学了还经常日常凌晨一两点睡。弄得陶艺晴都不好意思起来,高二起就受好友影响时不时看会书。
陶父陶母舍不得女儿去远地方读书,陶艺晴也没什么跨洋的念头,便在国内读小语种,二加二学制,明年去她法国。
“有对象没。”
“没。”
陶艺晴顿了顿,恨铁不成钢:“傅年年你当单身狗当上瘾了吗。”
傅年年:“我上个月买了新冰箱。”
摸不着头脑的转移话题方式。陶艺晴疑惑。
傅年年比划:“那么大个冰箱,送货员不肯送上楼,我自己搬上去的。自从租房子,和房东谈价是我,水管坏了我自己修,灯泡烧坏了我自己换。我还可以兼职赚钱,我一个人就能干完所有事,还能过得很好,我不知道要男朋友干嘛。”
“不过,也不是一直这么想。”傅年年叹气,“上上个月,我发烧了,连下楼买药的力气都没有,那时候我想从天而降一个男朋友给我送药。可是,也只是生病的时候,病好了,我就没想这方面事情。只在那时候存在的男朋友根本没有意义吧?”
她不知答案,因此迷惑。
前方红灯,陶艺晴停车。
“所以,你生病没告诉我。”
傅年年头皮一紧。
“我在剖析我的心路历程。”
“呵。”
“你别生气嘛。好桃子,总之不是因为他,你别多想。”
能让她们用“他”代指的,唯有傅钊宁。
陶艺晴至今记得,高一时接到的傅年年的电话,傅年年说,她姐姐看她心情差,会带她出国散心。陶艺晴没多想。因为傅年年的姐姐真的干过这种事,傅年年生地会考前,傅惠惠觉得妹妹压力太大,带傅年年去云南玩了一周,可谓羡煞他们那届初二。
可是大半个月后,她在商场看见了傅年年和傅钊宁,傅钊宁在给傅年年买衣服,叫人毛骨悚然。
过了两天,傅年年回到学校,陶艺晴发现好友变了,变得成熟许多。仿佛她消失的那段时间,经历了一段浓缩的成长。
傅年年跟她说:“桃子,不用担心,我快解决好了。”
笑得像宽慰她的姐姐。
傅年年和陶艺晴的相处模式一下颠倒置换。
陶艺晴抛开那些年的阴影,重新发动汽车。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偶尔也会这样。享受这种状态没什么不好,但我怕你封闭自己,错过有缘人。年年,我一直担心你,我觉得你很孤独。”
“封闭……”
傅年年一愣,无奈承认:“我或许有点。”
她做不到惠惠姐那样片叶不沾身,既能享受有人陪,也能享受一个人的孤独。
人生就是这样,人和人无法完全一致,也无法真正互相理解,年纪越大,越明白自我在生命中的比重。
但有朋友在身边时,当然是能快乐就快乐。
陶艺晴停车。
傅年年:“超市?”
陶艺晴举着手机:“买肉和土豆。为了给你接风洗尘,我们可是租了别墅开火锅趴。今晚玩通宵,谁也不许走。”
傅年年很期待。
凌晨一点,看着白鹿往花甲汤里又加了一份粉,她无奈:“你们说玩通宵,搞半天就是吃通宵么。”
他们已经断断续续吃了八个小时,从晚餐吃到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