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个口型。
陆执先是蹙眉,不知道邢北都想表达什么,然而在读懂邢北都说的那两个字后,他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笑意。
简略读不懂唇语,只能干看着邢北都和陆执两人打哑谜,好奇得抓心挠肺。
将视线转回西卡西这边,邢北都面无表情道:“记者先生,我还没问完呢。既然你拿得出自己的身份,那……你能佐证你所在的门户网的经理的身份么?”
西卡西一愣:“在现场不行……不过,公司都是有编制的,只要到公司网站上查一下,就能找到经理的录入信息。”
坐在会议桌前的邢北都交叉着双手,撑着下颌,气定神闲地撑在桌子上。他的神色里露出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没来由地让西卡西打了个哆嗦,总觉得自己似乎踏入了邢北都所制造的言语陷阱里。
“既然贵公司的经理都有编制,那记者先生,你觉得,艾尔多尚这样的大公司会不如贵公司正规吗?”邢北都咧着唇角,满意地看着西卡西在自己的诱导下,引出了他想要的关键词——编制!
西卡西顿时怔住!
邢北都继续道:“我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觉得我的执行总裁身份有假……在贸然出来造谣前,居然都没有去艾尔多尚的官方网站查证一下我的编制……看来心术不正会导致人智商下降啊。记者先生,既然你质疑我的身份,那为什么不自己先去艾尔多尚的官网查证一下呢?”
西卡西不死心:“可是……可是我听艾尔多尚的员工说,他们从未在公司里见过什么执行总裁……”
邢北都笑出了声:“记者先生,你见过贵公司的董事会吗?”
“没有……”
“普通员工没有见过公司高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难不成古时候的州官县吏谁都可以面见一次圣上?”
西卡西一时失语,无端惶恐起来:难不成这次造假事件邢北都还能翻盘不成!?
此时,已有会见风使舵的记者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登录艾尔多尚的官网查询公司的工作人员表。
虽然寻常员工的资料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但公司高层人员的名录却是工工整整地摆放在了网站最底端的职工列表链接里。
片刻后,有手速快的记者扬起了手中的手机,举手示意。邢北都瞥了对方一眼,这记者的胸前挂着记者铭牌,看单位是来自一家与天禾交好的传媒公司,当即便点了点头,让这位记者起立发言。
“艾尔多尚的职工表里确实有邢总的名字,执行总裁邢北都!”那名记者喊着。
西卡西彻底白了脸,他压根就没想到,还有职员编制这一出。
之前徐文迪的经纪人找到他时明确告诉他了,邢北都肯定是冒名顶替的伪霸总,根本拿不出任何足以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来。
为什么艾尔多尚会有职员公示表啊!
邢北都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现在,这位记者先生,你还要怀疑我的身份吗?”
第25章
因为编制公示这一出实锤的出现, 之前网媒谣传的“真人秀造假”消息不攻自破。
西卡西失魂落魄地坐了下去。
谁料邢北都却勾了勾唇角,恶劣道:“这位记者同学, 发言不举手就算了, 现在老师没同意, 你怎么就自己坐下了?”
“我……我……那我现在可以坐下了吗?”西卡西差点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这邢北都实在是太坏了吧!
邢北都抬手指了指会议厅的大门:“扰乱课堂秩序,这位同学请离开这个舞台, 自己出去罚站。”
西卡西:“……”
在场的记者们:“……”
解决完了破坏给记者招待会的西卡西,并让其出门罚站后, 剩下的事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扣除西卡西这样的二五仔, 留在会议厅里的记者们基本都是站在天禾一方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撰写新文引导舆论, 给天禾创造良好的舆论环境。
加之邢北都还拿出了职员编制这样的铁证,一下子就有了堵死还想造谣真人秀作假的不怀好意者们的臭嘴。
留下来的记者们自然是不留余力、添油加醋地撰写天禾方面的澄清报告。彻底将原本那对真人秀质疑纷纷的舆论倾向引导至了控诉造谣者,还被诬陷身份作假的邢总一个公道上。
一时之间, 继上一次凭借着《霸总》真人秀而一炮走红, 登顶微博热搜榜首后,不过几天的功夫,邢北都便又一次霸屏了。
有惊无险地结束了记者招待会,化解了这一次的公关危机后, 简略整个人都颓了。
放下一颗心后, 他同邢北都叮嘱了两句, 便又匆匆忙忙地投身进了记者会的后续善后之中。
而已经没什么要事要做的邢北都, 则被简略打发回了艺人公寓。
简略要他赶紧养精蓄锐, 回复一下精力,明天一早就飞去群萃录制艾尔多尚的广告和探访节目,争取利用一下这次逢凶化吉后得来的热度。
至于邢北都究竟是怎么在艾尔多尚的职工编制表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的……明天再说。
而妄图陷害邢北都的徐文迪和对方的经纪人……
这笔账,也明天一并来清算!
·
再一次走出天禾办公大楼的邢北都明显心情不错,嘴角一直保持着一个微小的上扬弧度。
所谓的“职员编制”,就是他在参加记者招待会前,让陆执去布置的东西。
在邢北都看来,既然现在对他不利的舆论导向是怀疑他的霸总身份乃是真人秀节目组造假,那把假的变成真的不就行了?届时,一切不利的局势便会瞬间倒转。
当然,邢北都可不会傻到直接同陆执表明自己想要成为艾尔多尚真正的执行总裁,得到艾尔多尚的股份以及总裁特权。
虽然陆执对他似乎另眼相待,但邢北都明白,对方只是打小顺风顺水惯了,现在猛地遇见自己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久攻不破之下起了一股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