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车牌记下来!
然而。
汽车的后车牌上挂了张街边随处可见的小广告本子,挡住了车牌。
看着那明晃晃的,宛如用ppt制作的“来群萃男科,还你真男人风采”的大字广告,警卫头子差点没气到吐血。
这俩兔崽子太坏了吧!
去他妈的男科医院!
“操,太刺激了!”
坐在车上,陆执有些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他到现在都还觉得心脏在扑通扑通地狂跳,简直是刺激到了极点。
邢北都也不比他好上多少,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喘着粗气,差点没直接瘫在方向盘上。
等车开出了游乐场周遭,一路狂奔,驶入了城郊后,邢北都才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了两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他什么话也不说,就宛如喝高了一般一个劲儿地狂笑,陆执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同邢北都一起笑了起来。
摇下车窗,邢北都将汽车停在了路边。
他嘴角仍在上扬,始终保持着笑意。
陆执咧了咧嘴角:“你怎么想到去拉闸的?”
似乎是回想起了方才两人慌忙跑路时的情景,邢北都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抹了把眼角,道:“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反正今晚闲得没事,我就顺势完成一下童年愿望。”
“非得拉上我来完成童年愿望?”陆执那之前因为梁鑫宇的不长眼色而败坏了的心情莫名好了一大截,“你不是……还有个兄弟,叫什么南城来着吗?怎么以前不带他一起去?”
邢北都一本正经:“南城他有腿伤,不能跑的。”
“那齐少呢?”
“你别看齐少人长得高高瘦瘦的,其实就是个弱鸡,就刚才的那个铁门,他估计都翻不过去。”
陆执别有深意:“这么说,我对你来说还挺特别咯?”
“勉强凑合。”邢北都不给陆执面子。
“那既然以前没人陪你来拉闸,为什么你不自己来呢?”陆执轻笑,“毕竟……是你的童年愿望嘛。”
“是啊,只不过长大了之后觉得这事儿挺弱智的,必须拉一个人陪着才行。”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两个人去拉闸就不弱智了?”
邢北都正色:“两个人一起去拉闸可以均摊啊!这样一来最多算半个弱智。”
陆执:“……”
邢北都又哈哈大笑起来。
陆执也不由自主地陪他一起笑了。
大半夜的,两个大男人不睡觉,就神经病一样地跑到游乐场去拉闸,怎么想怎么弱智。可偏生这么弱智且坏的行为,却让陆执觉得异常愉快与兴奋。
这是他头一次经历的事情。
他知道这很弱智、恶劣、神经病……
但他就是觉得很开心。
邢北都总归是有趣且特别的。
笑了半天之后,邢北都才敛了笑意。他打开了汽车的天窗,又将驾驶席往后靠了一点,便将双手抱在脑后,枕在车座上,将双腿翘起,在方向盘上搭了个二郎腿。
“你之前不是挺不爽的吗,看来是真讨厌那个叫梁鑫宇的家伙,”邢北都道,“既然不开心,那就去做点能让人开心的坏事。”
“所以你带我去拉闸?”陆执也摇下了自己这边的车窗。
他倚在夜风中,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邢北都。
“对啊。”邢北都理直气壮。
“你怎么知道去拉闸能让我开心?”
邢北都沉吟:“至少我很开心,”他有些蛮不讲理,“我觉得开心的事,你也得觉得开心才行。我们不是在正正经经谈恋爱吗?就算你觉得不开心也得想办法从中得到乐趣——这也是恋爱磨合的一部分嘛。”
陆执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压也压不下去:“你这是什么歪理?”
邢北都理不直气也壮:“我自己就是真理!”
两人对视一眼,片刻后,又开始弱智一般地大笑起来。
许久之后,陆执才凑到了邢北都的身边。他贴着邢北都,忽然问:“你先前说的童年愿望到底是什么意思?”
邢北都偏头。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道。
小时候,邢北都确实挺想半夜三更潜入游乐场把电闸拉起,而后狂欢一场的。
今晚正巧梁鑫宇的事情搞得他和陆执双方都不太愉快,索性便拉着陆执完成了一把童年愿望,先让自己开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