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答应下来:“属下尽力而为。”
临高县衙内,钱师爷正在忧心忡忡地向吴县令禀报打探来的消息。据他所知,夏天南率领“乡勇”进攻围困澄迈县城的斩脚峒,大胜而归。
“这个消息是否属实?会不会是那个夏天南故意散播消息,自吹自擂?从澄迈县衙传来的消息可是林三峰带领本县巡检和乡勇,出城力战,才击溃了乱民,听说知府大人不仅不会追究他责任,反而要褒奖他。”
钱师爷冷静分析道:“东主,如果真如林三峰所言,那么为何会被围困半月之久?为何偏偏在夏天南到达之际就出城力战,击溃乱民?澄迈县能凑起来的不过一两百人,其余都是民间乡勇,守城尚可,出城野战之说简直荒谬可笑。那斩脚峒就算没有两千人,千儿八百总是有的,而且都是常年征战的老兵,岂是几百乡勇就能击退的?”
吴明晋悚然:“这么说来……”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话到嘴边,不敢说出来。
“定是澄迈县为了开脱罪责,张冠李戴把功劳当成自己的上报府城。而夏天南确实有这个实力,轻松击败斩脚峒!”钱师爷替他把话说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推测无限接近真相。
两人都知道官场上那点破事,冒功这种事情在大明官场稀松平常,而根据林三峰历来的口碑,这种可能相当之大。那么问题来了,自己治下出现了一支战力异常强悍的队伍,虽然名为“乡勇”,但是用屁股想都知道,这只队伍不会听县衙的指挥。
钱师爷继续曝料,进一步考验吴明晋脆弱的神经,“据学生多方打探得知,他们还配有鸟铳,比官兵的制作更精良、更犀利,只怕官兵也未必打的过……”
吴明晋捂住自己的左胸,仰倒在椅子上,“这可如何是好,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战力,若是有不轨之心,就凭县衙十几个衙役,如何抵挡?到了那时,本县不仅乌纱帽难保,恐怕性命也堪忧!”
“这夏天南麾下甚为悍勇,但说到起兵造反行不轨之事,倒也未必,东主也不必过于担心。”钱师爷倒没有这么悲观,“如果有这个心思,他手下三百精锐,随便裹挟一些无知愚夫愚妇,除非从两广出兵围剿,否则整个琼州府怕是任他纵横,官兵都无法抵挡,又何苦窝在临高这弹丸之地。”
“当下东主要做的,就是以静制动,察其言观其行,再做打算。”钱师爷最后总结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