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尘,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就一起去医院。”穆浥尘打断了他的话,“你等着,我去叫车。”
看着穆浥尘小小的身影往远处的街道跑去,一直隐身在一栋民房后的覃澈冷冷地笑了:“好一出苦肉计。”
他旁边的许默道:“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咱们可不是黄雀。”覃澈抬了抬下巴,“那边录像的才是呢。”
☆、第66章 口是心非
穆浥尘和苏格打车去了附近的一家三甲医院。s市人口众多,急诊处也是排着长龙,穆浥尘一直扶着苏格,并没有发现他每走一步都有血滴下,反而是路过的护士看到,赶紧将两人带到诊室,扶苏格躺在病床上,这才让穆浥尘去挂号。
苏格的伤并不轻,医生说是轻度骨折,起码半个月不能正常行走。穆浥尘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苏格疼得满头大汗,心里酸酸地十分难受。
直到医生为他接好骨头,缠好绷带,她依然站在门口迈不开脚步。
从分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不再回头,然而这半年,却始终无法摆脱苏格的阴影。两天前在香港的那一场纠葛,她以为他这么骄傲的人,是永远不会再主动出现在她面前的,然而他不仅出现了,还在危急时刻救了她。
正如她所说,如果那些歹徒真的想要劫色,决不会选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下手,毕竟那时还是下班高峰期,虽然他们下手的地点很偏僻,但偶尔也会有人经过,万一有好心人出手呢?
排除了单纯的劫色,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因为覃澈,只是苏格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真的很难再相信什么巧合。
“阿尘,能进来陪陪我吗?”苏格轻声唤道。
她硬着头皮走进去坐到病床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知道兴业大厦吗?”苏格问。
穆浥尘点头,兴业大厦就在jimmy的房子附近,共十五层,主要售卖各类道具、服装、摄影器材,因为工作的缘故,她跟着道具组的同事去过几次。
“我们和电视台合作拍摄一辑美食栏目,我是主播之一,有些美食是古代皇宫御膳房流传下来的,监制要求主播着宫廷装,今天我和电视台的合作伙伴在兴业大厦挑选了一个下午,大约到七点才把服装定下来,之后我出了大厦,准备来这边吃饭,没想到遇到了你。”
穆浥尘有些尴尬:“其实你不用解释,我……我并没有误会什么。”
“上次在香港……对不起,我见你面带喜色,以为是因为我,是我自作多情了。”苏格勉强笑了笑,“那个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是。”穆浥尘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苏格神情苦涩:“我本来很担心你,会在那样一个人身上耽误了,后来想想,也许他比我更适合你,我这种人……根本不配在你面前说爱。”
“好好对待阿美吧,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姻缘,不必再纠结过去了。”穆浥尘努力压下翻涌的心潮,“今晚你能救我,我很感动,真的。”
“阿尘——”苏格抬头看着她,“我们还是朋友吗?”
“如果你能放下过去的感情,我们就是朋友,当然,要在阿美不介意的前提下。”
“这半年来我做错了很多,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阿美,我以后不会再那么糊涂了。阿尘,我不会再无理取闹骚扰你,也请你不要这么排斥我,好吗?”
“我没有要排斥你,只是不想再纠缠。”穆浥尘的语气很柔和,“就让过去那些美好一直留在我们的记忆中,不要去破坏。”
苏格重重点头:“嗯!”
穆浥尘提醒:“要不要给阿美打个电话,你毕竟伤得不清。”
苏格掏出手机,拨了阿美的号,说自己路遇歹徒,现在在某某医院。阿美很紧张,立刻表示要开车来接他,苏格答应了,并叮嘱她路上小心。两人就像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看不出丝毫裂痕。
“我先回去了,免得阿美见到我会误会。”穆浥尘站起身,真诚地说道,“谢谢你,今晚的事我会一直记得,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的帮助,告诉我。”
苏格笑道:“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穆浥尘颔首:“那我走了,好好养伤。”
出了医院,穆浥尘大大松了口气,看今晚苏格的表现并不像是作伪,他是真的想通了吧,毕竟她的态度一直都很坚决,如今又有了“男朋友”,他就算再死心眼也应该放弃了。
已经分手的恋人还能做朋友吗?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如果当初他们是因为感情淡了才分手,或许还可以继续做朋友,然而突然的背叛,无礼的纠缠,早已让她身心俱疲,今晚答应苏格的话不过是敷衍罢了,毕竟前女友的身份太尴尬,如非必要,她不想再和苏格有任何交往。
当然,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的这份恩德,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还。
回去已经接近十点,她身心俱疲,开门的时候几次都没能成功将钥匙插入锁孔,心底突然就涌起一股无助感,丢下钥匙,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便坐了下去。
多想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多想有人告诉她“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然而曾经笃定的幸福说没就没了,只留下她一个人独自面对一切困境,若不是罗小蒙和jimmy帮助,她差点便要沦落街头,更不用说能还舅舅家的钱了。
好累。
可是终究还是要站起来呢,就算没有人疼,也要一直坚定地往前走。
她捡起钥匙,站起身正要开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一身睡衣的覃大神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那一刻,她仿佛见到了最亲的人,想也没想就奔过去扑到他怀中:“覃先生,你在这里,太好了。”
是的,这个时候能见到他真是太好了,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至于为什么好,好到什么程度,她并没有深想。
覃澈一手搂着她,一手将门关好,故作恼怒地说道:“好啊木瓜,你竟然不守妇道,六点半下班,十点半才到家,说,是不是会野男人去了?”
穆浥尘本想将今晚遇袭的事告诉他,又想起他后天便要飞去美国,无谓说这些事让他担心,而且那些歹徒与他的敌人有关只是她的猜测,或许事情并不是这样,加上她也不想在他面前提起苏格,于是便没有说。
“话说覃先生您也不是家养的。”她瞪他。
“我怎么就不是家养的了?”覃澈拉她在沙发上坐下,“我可是你合法的男朋友。”
“兼职的。”穆浥尘提醒他。
“你是兼职的,我是全职的。”覃澈将长腿搭在她的大腿上,“还不给爷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