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节(2 / 2)

今夜难为情 舒沐梓 2061 字 1天前

结婚的决定有些突然,但并不唐突,梁辛想了很多,为了他,还有死去的梁朝城,梁柔去了玉州。在那之后梁柔只字未提聂焱,明明是夫妻,却像是成了陌路。梁柔不多说,梁辛也不好问,等梁辛恢复职位回到临海市,才发现聂焱现在身上绯闻满天飞。

原本作为商界人士,聂焱不该受到媒体如此的追逐,但谁让聂焱身边的人都是娱乐圈的。跟女明星纠缠上,聂焱少不得被狗仔追拍。看到那些报道,梁辛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也担心梁柔这么一意孤行,会真的跟聂焱恩断情绝。

这次婚礼,梁辛的意图,并不单纯。

关双知道梁辛的心思,却还是欢喜。曾经的元宵现在不知身在何方,可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还是让关双心里患得患失,梁辛是她苦追来的,能修得圆满,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关双的家人都没有反对,早在当年关双跟家里人抗争,非要去美国陪着受伤失忆的梁辛时,关家的人就已经妥协。而且关双的母亲也说,看着女儿这么努力,做家长的哪里还舍得渴求。再说,梁辛已经洗脱罪名,他是聂焱的小舅子,对于现阶段的关家来说,能跟聂家搭上联姻,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如此一来,关双跟梁辛的婚礼倒是顺理成章。

就在梁辛眼巴巴等待的时候,就看到机场出口走出一对男女,穿着都很朴素,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男的温润和善,女人温柔若水。梁辛皱皱眉头,他不认识这个男人,但男人身边的梁柔,笑容和缓,看起来跟男人很熟悉。

梁辛失忆过,就算现在一切生活思绪都恢复过来,但是认人还是不行,倒是关双认出这人,微微轻呼一声,说道:“这人是姐姐曾经的同事,听说这人还曾经向姐姐求过婚。”

关双已经完全改口,把梁柔叫姐姐,把梁辛的母亲叫妈妈。这次婚礼,梁辛的母亲并没有来,梁朝城的事情水落石出后,李秀丽就彻底垮了,知道自己的丈夫没有死就已经是个打击。谁知道后来还接连找出梁朝城这些年在外的女人,而且都有孩子,李秀丽就是铁打的,也经受不住这一切。好在身边还有个赵湘,当年赵湘丈夫出事的时候,李秀丽陪着赵湘,现在倒是换过来了。玉州市李秀丽已经呆不下去,脸上哪里能挂的住呢。听说赵湘在美国买了房子,李秀丽就跟着赵湘一起去美国。这次梁辛的婚礼,李秀丽自己也说,她的身份以及梁朝城曾经做过的事情,还是不要被搬上台面,她就不来了,让梁辛好好的过就好。

梁辛当然明白母亲的心思,总是盼着孩子过的好的,李秀丽的身份跟关家的人比原本就差了一大截,现在又因为梁朝城,彻底把她打入深渊,恨不能永远不出现在人前才是好事。

如此这般,这次婚礼,梁辛这边能出席的亲戚,也就是梁柔一个了。梁辛很盼着姐姐能回来,最隐秘的心思里,也是想着自己娶了关双,梁柔能更有底气一些。梁辛也知道因为梁朝城的事情,梁柔在聂家实在难做。有些话其实根本不用说,单单是自己心里的那份心虚自卑就能击垮一个人。

梁辛想成为姐姐的依靠。

所以等梁柔跟景杉走到梁辛身边的时候,梁辛的表情就很不看好,目光有些冷冷地打量景杉。梁辛心里对聂焱早已经先入为主,他只认聂焱是他姐夫。

梁柔脸上还带着笑容,遇到景杉实在是个意外。她选择去缅北,是因为听梁辛说过老城在那边做过的事情。人心里总会有负罪感,尤其是梁柔,她从来都是个心软的人。想要替父亲赎罪是一方面,再者,梁柔也有些逃避。半年前跟聂焱吵翻之后,聂焱就甩手离开家,好几天不回来。她事后打聂焱的电话,接通后就是聂焱的助理在对答。梁柔从来都知道她跟聂焱的关系并不对等,找不到聂焱也不是第一次。从前聂焱去加拿大,她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时梁柔也钻了牛角尖。觉得生活没了希望,心情实在是抑郁。

那时马上就要过年,梁柔实在不敢一个人在聂家过年,若是聂焱真的大年三十都不回来,她要怎么自处?

心情低落的时候,人总会想最不好的处境。梁柔害怕了,所以在大年三十之前,就自己买了机票,飞了玉州。说的冠冕堂皇一些,她是为了弟弟为了父亲之前的事情跑回去,但凭心而论,她何尝不是躲着聂焱呢。

聂焱不高兴了可以不见她,可她却只能守着一座空宅,整日胡思乱想,既如此何不如离开,让自己换换环境。

老城的事情早已经板上钉钉,梁柔回去也只是协助调查,她做的最多的其实是帮助梁辛摆脱嫌疑。

但,随着老城生前的事情被一一查清楚,梁柔内心的负担越来越重,听听老城做过的那些事情,骇人听闻不足以形容。也就是在这半年内,温岐海被判了无期徒刑,元家的元龙,则是死罪。元龙把元家所有的罪名都背在他自己身上,保全了元家的其他人。

梁柔不愿回到临海市面对这些腥风血雨,她选择去了缅北,去了老城曾经作恶的地方。去到那里之后,梁柔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那些还未成年的孩子,却都被药物所害,生活都不能自理。作为医生,梁柔看到这样的情景已经难以克制,更何况,她还是母亲,而这些孩子会如此,也是因为老城。种种原因,让梁柔在缅北长住下来,她原本就是神经外科的医生,对这样的药物研究专业对口。

如梁柔这个级别的专家医生,其实很少有人会放弃在优渥的生活去做海外援助。梁柔又是女性,面对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甚至有暴力倾向的孩子们,别有一种亲和力,孩子们对梁柔不怎么排斥。这三个月,梁柔对神经性药物的研究已经推进了不少,这世上凡是恶的东西,总归也会对应有善的一面,梁柔想要让那些孩子回归正常,就算不能脱离缅北那样恶劣的环境,但至少,能靠着自己过活下去,而不是被人圈养,如实验小白鼠一般,被人操纵。

景杉原本就是无国界医生,他原本在伊拉克,但是因为那边情况实在不容乐观,这才撤离了回来。辗转东南亚,也不知道什么缘分,竟然能跟梁柔碰到一起。

作为无国界医生,景杉的经验比梁柔丰富很多,而且在组织内部,景杉已经拥有一定的声望。跟梁柔遇到之后,景杉帮梁柔很多,而且抛开那些感情的纠葛,在异国他乡,单单只论医学方面的话题,景杉是梁柔的师兄,同属神经外科,而且景杉的母亲赵湘是梁柔的师父,两人在思路以及手法上都有很多的相同处,配合在一起,倒也默契。

这次一同乘机回来,是因为经过这三个月,梁柔跟景杉对当地那些药童的救治,发现了一些新的思路与方法。他们共同联名写了篇论文,发表在国际医学杂志上。这些年关于神经性药物的研究其实很多,但是谁也不会丧心病狂到用那么多的孩子去做实验。梁柔跟景杉面对那么多被神经性药物控制多年的孩子,虽残酷,却也是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