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起得罪了。
苏锦和到外面兜了好大一圈才敢回去,这时对子已经写好了。
古劲的字苍劲有力,颇有大师之风。
苏锦和仔细看了看,辨出上面内容:有天皆丽日,无地不春风,横批是:国泰民安。
这种对子很常见,昨儿看人写的时候也都是这样喜庆的词儿,可能是这字太沧桑,苏锦和觉得古劲这对子,另有味道。
就像,当今国家的局势。
每天都有艳阳,到处都有暖风,这个国泰,这个民安,看着只有凄凉与讽剌。
回去之后,院里的桌子已经撒了,小小酥趴在那里,鼻尖对着的是几只肥胖的鸡,昨儿活蹦乱跳的鸡今儿一动不动,僵硬的排成一排,苏锦和以为冻死了,就要去碰,他这一伸手,鸡脑袋一甩,鸡冠一抖,苏锦和吓了一跳。
小小酥的耳朵一动,众鸡猛地=扭过头去,又摆出了原来的样子。
不知为何,苏锦和想到了后院的驴。
“它们是不是都挺怕你?”想来也是,小小酥虽是养在苏府,但野性未泯,它是实打实的野兽,这些家畜看了怎么能不害怕。苏锦和拍拍它的脑袋,再看着那可怜的鸡,“你别吓它了……”
小小酥的耳多动了动,那鸡仍旧直立,没有反应。
苏锦和好笑道,“吓坏了肉就柴了,不好吃了。”
他这么一说小小酥就懂了。
于是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奔着驴棚去了。
可怜那些鸡,在心中流下悲情泪。
他一推门,发现那几个人都在,牛家有几间瓦房,但都很小,住一两个人差不多,再多一点连走路的地儿都没了,苏锦和一进门就见东路和应泓坐在桌两侧,何惧与古劲分别靠在炕的另外一头,反手握着门,他悻悻的笑了下,“要不,我出去吧……”
连站的地儿都没了。
“你想吃什么?”见他回来,东路头也不抬的问。
“嗯?”
“团圆饭。”古劲道,他们在拟菜单。
这几人神色正常,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事情,苏锦和暗暗松了 口气,道,“随便吧,有什么就吃什么。”
“没有这道菜。”东路说。
苏锦和见那他一本正经的样儿,突然觉得好笑,“吃什么倒是无所谓,谁来做才是关键。”
昨儿在路上他说了很多次了,都被东路打断了,这些天他们都是劳烦隔壁的大婶做的,但今儿过年,不来帮忙,所以苏锦和才想着买些熟食,没想到拉了一车没用的东西回来。
除了 生的就是活物,这要怎么吃……
他一问完,所有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他们看的他一愣。
“不是……”苏锦和无语,“别告诉我,你们指着我来做。”
东路起身,任重道远的拍拍他的肩,“做饭这种事情不都是媳妇儿来的么,苏锦,好好干。”
苏锦和:“……”
他真的被塞进灶房了。
是被人扔进来的。
根本不给他申辩的机会。
怀里揣着他们拟好的菜单,苏锦和看着那一堆柴火抽嘴角。
他不会做饭啊!
这帮大爷还让他做个满汉全席啊!
而且……
鱼篓里是两条鲜活的鱼,还有两只可怜的鸡也被送了进来,食材丰富,苏锦和却悲怆不已。
他真是不会啊!
沉吟许久,他只得认命,于是拿出米来,慢吞吞的开始洗,东路进灶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泫然若泣的样儿。
“干什么呢?”黛玉葬花,自叹命薄,如今他想来个苏锦葬米么?叹什么?叹命苦还是叹倒霉?或者叹做饭?
“洗米。”苏锦和哼道。
东路看一眼清澈的水,“你洗了多少遍?”
“用你管?!”苏锦和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等着吃就完了!”
他端着米盆走,东路就笑吟吟的跟在他后面,“你打算先做什么?菜单你不是看到了么……”
“蛋炒饭。”鸡蛋用力往碗口一磕,蛋清一半入碗一半落地,那蛋黄也是支离破碎,看不出圆。
东路:“……”
菜单上没这菜。
苏锦和看着那鸡蛋阴森森的笑着,“你们也真能耐,让个傻子来做饭…也不怕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