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苏锦和望着何惧发呆的时候,东路也看了过去,不同于面对苏锦和时的嬉皮笑脸,那笑容收敛许多,他轻飘飘的问,“何少帅,你是打算在丰城练兵么?”
东路直接点了炸药。
一句话,屋内的气氛立即有了微妙的变化。
东路不在丰城,他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
可是另外两人很清楚。
古劲重新躺回去,眯着眼睛抽他的水烟,应泓微微垂着头,目光下移。
东路的下句话张口就来,“我还真没在丰城见过这么多兵……”
这话,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苏锦和就觉得脊背发凉,浑身的毛孔都跟着缩紧了。
这时,腰上的手臂动了动。
在应泓怀里,他抬头看他,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苏锦和听到纪延的声音了。
“少帅。”
苏锦和的头皮都是麻的,他们几人相处时,还是第一次有熟人来打扰,再想到丰城的情况,苏锦和不敢想来那道门外的情况。
“进来。”
何惧应了声,纪延就开了门。
苏锦和没看到枪支弹药,纪延身后,跟了一串的小兵,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托着个盘子,鱼贯放到桌上。
“少帅,菜上齐了。”纪延敬了个军礼,朗声道。
何惧动动两指,纪延又敬了个礼,就带着那些兵走了。
“请吧。”何惧起身,将手套往桌上一摔。
今儿,何惧请他们吃饭。
刚才那一丝紧张感不见,仿若又回到了刚见面时。
东路两腿一伸,蹦下了地。
他一离开,空间立即大了很多,古劲从他面前经过,光被挡住又很快重现,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苏锦和长长的吐了 口气。
没觉得轻松,反倒更加压抑。
他也要起,屁股刚离开床板子,就又被拉了回去。
“谁是你的主子?”
紧接着,肩膀被按了一下,应泓扶着他的肩站了起来。
古劲的大床上只剩他一个人,应泓的那个问题就像一颗种子,迅速在心中生出无数枝桠。
应泓自认是他的主子,他的一切都应由应泓来支配。
包括生死去留。
应泓是那种占有欲很强的人,他不会让人左右属于他的东西。
苏锦和怔然。
应泓这是在让他宽心么……
他还在这儿,他在那穷担心个屁。
他是主子,他可以随时欺负他,同时,也会有主子对所有物的庇佑。
不管应泓这话出于什么目的,苏锦和明白了,他让他不用害怕何惧,一切有他担着。
一桌珍馐,没人急着动筷,看到在不同位置的几人,苏锦和才一坐下就感觉到了紧张。
不管表面上看起来多平静,这顿饭也和过往那么多次同餐不同。
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几人各有所思,姿势表情各不相同,却都默契的没去碰桌上的东西。
“何少帅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如是片刻,应泓打破了寂静。
“今儿,为何请我们吃这顿饭。”
苏锦和也看向何惧,他同样想知道答案。
这顿饭的意义,以及何惧的打算。
他究竟要让丰城变成什么样子。
何惧并没回答,在应泓将这僵持的气氛改变之后,他倒了杯酒。
酒自瓶口绵延落杯,水流逐细,凝聚成滴,甫掉落,砸碎那片刻宁静,激荡片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