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女帝的后宫日常 秋若耶 2283 字 16小时前

我将脑袋钻出丝被,翘首:“我也可以有这样的被子么?”

姜冕正在宽换外衣,闻言无奈:“你如今是陛下,应该追求些更高层次的东西。”

很快,他就为我实现了更高层次的追求,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了一叠纸堆,放置床头,示意我看。随手抄起一本,是个对折的纸折子,密密麻麻满纸文字,“这是什么?”

“奏折。”

“做什么用的?”

“大臣的表书、陈情、奏事、建议,给陛下你看的。”

我扔掉,扭头:“我不识字。”

“……”姜冕受到致命一击。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封倒霉的奏折,重新搁上床头,将我脸扭回来:“从前你会不少成语,还会诗经。”

我无奈摊手:“可是我失忆了。”

姜冕淡定地从一封奏折里抽出一张单纸,掸到我眼前。我目光一扫,“卤煮”两个海碗般的大字嗖嗖放出勾魂气息,我口水分泌三千尺。

姜冕以手指擦去我嘴角淌下的口水,将“卤煮”两个字对折起来,收回奏折中:“这么说,并不是彻底的文盲,碗大的字还是认识的。”

我低头戳手指:“……也就认识这两个字。”

“没关系,太傅可以教你。”百折不挠,姜太傅。

我流泪,不是说太傅脾气不好的么,这么有耐心还不屈不挠,还是传说中的姜冕么?

我的太傅不可能这么好脾气!

就在我同太傅进行机智对抗惨败而归之际,一个春风化雨般的身影强势闯入。

“元宝儿?姜冕你把元宝儿藏哪里了……”

是在大理寺见到的那位太医,一个看起来就很温柔的大哥哥,一旦出现就能令姜冕下意识陷入紧绷戒备状态的宿敌。我直觉感到此人是个突破口,是我冲破姜冕专横独断樊笼的关键。

“太医哥哥,我在这!”坐在牙床奏折堆里的我,可怜兮兮喊道。

太医循声而来,迈入寝殿,一见此景,顿时动怒:“无耻姜冕,你想对元宝儿怎样?!”

☆、第36章 陛下还朝日常一零

果然我没猜错,那个太医哥哥一出现,姜冕便瞬间进入战备状态,浑身紧绷,甩了一本奏折给我,强势阻拦想要逃离牙床的我。

“柳太医,你光天化日擅闯我留仙殿,道德底线都喂了狗么?”

“姜冕,你还知道道德底线,你强留元宝儿在你床上,你的底线都被你吃了吧?”

我捧着奏折,在两人你来我往的交锋中,惊讶地将奏折一角塞进了嘴里,正欲吃掉毁尸灭迹,竟被一心二用不专心掐架的姜冕一掌拍到头上,从我嘴里抢救出了带口水的奏折。

“元宝儿忙着学看奏章,你来的不是时候,好走不送。”姜冕一面擦去奏折上的口水,一面坦然地捏造事实。

柳太医何等眼神,一眼将伪造事实识破,快步上前来,就要将我解救:“元宝儿刚回来,你就忍心拿奏折折磨她,以后她看奏章的日子还会少么?先休养一阵子熟悉宫里环境,我给她调理一下身体……”

我听得频频点头,简直不能同意他更多。

柳太医近前来,低头瞅见我未穿鞋的一只脚,罗袜透薄,脚型可见,不自禁便伸手过去。

姜冕一个奏折从中隔断,气怒交加:“太医休得插手朝事,一边去!”

被打断行为动作很不爽泰的柳太医对姜冕简直恨之入骨,如若不是顾及身份,大约是要战一场:“我不稀罕什么朝事,我只看顾元宝儿一人!元宝儿,走,跟太医哥哥去太医署!”

我麻溜地收拾腿脚,就要滚下床,奔向正义的召唤。谁知,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姜太傅四两拨千斤,一手将我拨回床上,并抱了一堆奏章往我肚子上一压,脸色阴沉:“太傅说了要教你识字,教你看奏章,你还往哪里去?太傅说的话,是耳旁风?”

我泫然欲泣。

柳太医大怒,一肘别开姜冕,抢来床边,拉我入怀,抚头而哄:“元宝儿不要怕他,从前你怕他,那是你小,现在你是陛下,看他敢冲撞你,你将他革职查办!”

被阻在中心地带外围的姜冕很不舒爽,听了挑拨之言,更是郁闷,隔着柳太医,对我严词厉色:“陛下要是听信奸佞宵小之言,太傅罚你抄书一百遍,错一字便再加一百遍!”

瞅了我吓得惨白的脸,柳太医愈将我搂紧:“陛下别怕,他敢!”

“陛下当识得轻重,不要被男人花言巧语所骗。”姜冕一副耿直模样,痛陈奸佞,心忧国事,“朝议已歇了数月,明日初一大朝会,陛下亲自登朝,出席主持朝议,今日必须看完所有奏折!”

我在柳太医怀里作晕倒状。

姜冕冷酷决然:“装死没用。”

我在柳太医怀里呜呜哭泣。

柳太医使尽浑身解数来哄:“大朝会而已,陛下缺席又不是三两次,资历深厚年事已高的太傅德高望重,自然能担起朝议主持。”温柔的手在我腰上拍着,拍着就去了膝盖下……

年事已高的太傅咬牙切齿,在连连的讽喻中火冒三丈,再见太医的姿势动作,顿时就不能忍,抢过来将我从太医怀里挖出,抱去了自己身后,放我去绣墩上坐。陡离温柔大哥哥的怀抱,直面冷酷太傅,失了靠山,我苦着一张脸,比苦瓜还苦。

姜冕瞬间化身护君使者,摸摸我头顶,小心翼翼又温柔款款,换了立场,扮作一个温柔知心太傅:“陛下只要听太傅的就好,太傅让你学什么就学什么,太傅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大朝会亦不必担忧。”

我对他异变的态度和立场表示出极不信任,一脸惶恐疑惑,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可、可我什么都不懂……”

“就是,她还什么都不懂!”太医哥哥替我打抱不平。

姜冕趁机转移战火:“身为太医,你的职责是什么?既然你的终生事业是看顾陛下,那么如今陛下失去记忆,你的当务之急不是为陛下治疗,替陛下寻回记忆么?你不去做自己应做的事,反在此阻挠本太傅教授陛下政务,是何道理?再任意僭越,明日大朝会我顺便弹劾一下太医署,给太医署不务正业只会甜言蜜语哄骗少女的太医署令降降薪禄,你看如何?”

柳太医被挤兑得没言语,面对处处扼人死穴的厚黑大家姜太傅,实在无处寻找反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