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华服迸现,却唯有那朵梨花,随着昭华转身落下了,但又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过,被清风吹到了一旁,回荡着的只有屋内人梦呓的话。
师爷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由得想起诊病时,那生了红疹子的手臂,未免太过纤细,反倒是更像个女子的手臂。
莫非那人本就是女子。
连忙撩开命轿子停下,对郎中问:“今日大人的脉象可有异常?”
郎中细细回忆:“没有,只是变得更微弱,许是大人病重了,也或许是体内抑制的药物残留过久所制。”
师爷闻言点点头。
若真是这样,那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心,但怕就怕不是。想那探花郎已服药近数月,一直未能有机会去试他一试,待明日再探,定要将那柳竹桃的效果看的真切。
果然第二日一早,那师爷就再次带着郎中来登门拜访。
可怜我偶中风寒。
哑着嗓子问:“师爷可有事?”
师爷嘴角抽了抽。
伪善道:“无事,只是担心大人身体!”
隔着纱帐,我也被这话恶心到了:“咳,劳烦师爷一直记挂我的身体,如今仍未任职,恐愧对于圣恩,但庆幸遇到这位郎中,妙手神医间竟将我的旧疾抑制了很多。”
师爷闻言对侠客作揖道:“不知先生师承何处姓甚名谁?”
侠客甚为赴宴:“无名,只是一介草民。”
师爷不死心,又继续道:“先生医术高超,施恩救于我家大人,不如晚些时请您到醉仙楼一叙。”
估计侠客被师爷烦得不行,淡淡嗯了声,算做回应。
诚然我是了解他的。在师爷离开后,便撩开纱帐,凑到侠客面前奸笑着,若非我今日机巧的异常,这事也难成,平日里竟是他要我如何如何,现在风水轮流转。
低头吃着侠客递过来的坚果,我心甚喜,犹为自在。
他却说:“你以为是算计了师爷,却不知自己反被算计,那师爷查出异样,定是要在醉仙楼里花钱买通我,而如今探郎府无论是下派来的御医还是民间郎中,大概皆是因此才会只给探花郎开滋补提气的药方,而遗留下来的旧疾便始终未医治,今日你这番做法委实太欠妥当,往后日子中你怕是要更为难过了。”
我呆滞的感叹:“我还是太傻!”顿觉坚果无味。
晚些时侠客离开,说是去醉仙楼赴宴。我正对着铜镜数红疹子,扭过头对着那抹背影甚是怨愤白了几眼,但却也承蒙他照顾,避开很多祸事,虽然他此行是顶着谋害我的罪名而去。
昭华站定,想不到那探郎府师爷竟为了请他足足包下醉仙楼二层所有雅间,嘴角留笑撩起衣摆走上去,他这次倒要好好会会。
师爷见昭华人已经来了,连忙命人上菜,眉眼尽是讨好之意,待菜品均已上齐,才亲手斟酒笑问道:“无名先生是个聪明人,应该是能猜到在下为何约您至此的。”
昭华虽未正面回应师爷却端起了酒盅,剑眉微挑竟凭空生出了几分避世之意。惹得师爷不知如何应,自己却先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