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斯伤心之余,实话:“你真tm是我见过的十佳员工。”
叹口气,灌酒:“不一样的,真的,你没见过他那个时候。
“墓地是他给父母找的,还找我问了风水方位,下葬的时候,亲戚都哭了他就干站着,守着等父母火化完。他拿着骨灰盒的时候,那个表情拿的哪是什么骨灰啊,我都以为他拿着的是命。
“他姨妈多虚伪一个人啊,人前对他和对自己女儿都差不多,人后什么都紧着自己女儿。到了自己女儿什么都给买,什么女孩子还是要骄养穿的漂亮,长宁一定不会和妹妹计较的,男孩子穿的朴实点好,当人都是傻的吗?就高三一年就怕向长宁当他家的包袱。
“最近这个女人查出什么真的都是活该,当初向长宁妈妈成了植物人在病床上躺小一个月,她说什么,人迟早是要死的,不想借钱就算了,还来委婉劝向长宁不要将家底都花光了,什么为以后着想,这是人能说的话吗?
“我去了几次就以为我们有什么,说让向长宁爱惜自己,操|他|妈|的。”
“他高中幸好考了竞赛,拿了一等奖,不然复健休学大半年哪里能考好大学。”
“他大学最缺钱的时候都没用他姨妈给的,为了赚钱不上课拼命去当家教,不上课还能拿国奖……你说我惦记的人是不是特别优秀?”
李艳:……
李艳此刻真的不知道如何给自己老板解释,清高人是不可能拿‘包养’钱下葬父母的。
但。
李艳如实道:“经历过这些还没垮,还能当医生,肯定是很优秀的人。”
除了多优秀,又该得有多坚韧呢?
李艳既想不出来,也给冉斯找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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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冉斯的灯火辉煌,向长宁身边安静寂寥。
在下雨天雨水击打伞面,滴答滴答的声音,随着路走得越偏,声音越是入耳清晰。
这条路在年少时走了千百遍是不会错的。
向长宁好久不来。一路走,曾经走过这条路的委屈和酸楚记忆一点一点冒头。
那些不受控制的记忆在脑中呼啸盘旋,像是一场暴风雪摧枯拉朽,让向长宁的胸膛起伏,心悸不能平息。
好像十年的光阴在他身上倒行,他又变成了那个新丧失怙的少年,腰每天都不舒服得厉害,忍受着周围不认识人同情的目光。
别人都夸他坚韧坚强。
只有他知道内里是崩溃了多少次,又被自己强行拼凑着起来多少次。
绕过紧闭的大门,转到侧面的小门,向长宁轻轻推了推,还是没有锁。
向长宁穿行过侧门,一路沿着巷道穿行,一个转弯,骤然空间开阔。
月辉朦胧洒在这一方天地浩大。
水滴敲打伞面的声音消失,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