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城主打好关系,誉王提出用自己人在边境巡逻抵御敌兵,不会有太大问题。
阿棠拿出信物,跟着这人过去,不少人在西林都见过阿棠,对她的话和带到的命令毫无二话。
这些人本是流民之身,居无定所有上顿没下顿,正是当时在西林的誉王给了他们安身立命之本。加上他们的悲苦,大部分都是战事所因,每个人对蒙古瓦拉恨之入骨。
阿棠把命令带到,又专门找了千户过来,将行进路线一一标注出来。
“你们从西林过来,那边战况如何?”
“多亏了李平将军,那些蛮子几次冲击关门,都被挡了回去。”
阿棠笑着点点头,小姐有她爹爹,大概还好吧。
千户疑惑:“白姑娘不跟我们一起么?”
阿棠又笑了笑:“到今天为止,阳和卫已经独守孤城一个半月,等你们过去,就快是两个月。”
“两个月,顺利的话,他们大概要开始吃同族尸体了。不顺利的话,我们是去给他们收尸。”
大家瞬间沉默。
大部队在这时境况下的行进速度肯定不如零星个人。阿棠管他们要了一匹新的健马和两个随从,短短休息了两个时辰,立时折身按原路返回。
她的脑子从未如此清醒,身体也从未如此能抗,仿佛苦肉之痛跟她的神经隔着模糊的一层,疼也不算很疼,累也不算很累。
他们成功地追赶上了梁道一千五的亲卫,简单地整饬一下,三人又继续上路。
她只要早回去一天,早告诉阳和卫一时,援兵随后就到,他们再难也能坚持下去了。
当他们立阳和卫还有三十里路的时候,阿棠的运气仿佛也到了尽头。
两个随侍为了保护她,被附近巡哨的瓦拉人砍死,而她手上有印信,似乎是个有点分量的人物,所以并未立刻下手。
阿棠在帐篷里近距离看到了面上带刀疤的满列,此人面相凶恶神态自傲自负,自负中还带着明显的恶气。
这都是被阳和卫给气的。
一座孤城,他手上两万精兵铁骑,都久攻不下,脸面被丢到地上踩得稀巴烂。
如不是他弑杀成性,早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也许会跟部下一样,被那个死透的城主尸身和后面的突如其来的大烟给唬住。
看着下首瘦弱矮小的汉人,满列拔出刀来搁到长案上:“你是什么人?”
阿棠畏畏缩缩,又显得脾性温和:“大人我我是阳和卫被派出去搬救兵的。”
满列表情惊奇,还有不屑,大笑几声:“如今整个大明即将为我族敞开大门,你还能去哪里搬救兵。”
谎言总是掺杂在真话里,才叫谎言。
阿棠说去大同了,大同答应送一路人马过来。
满列端起马奶酒汩汩大喝,嘿嘿冷笑,逼她道:“这样吧,我们作个交易,明天我亲自送你到城下,你只消说身后无人支援,我可以给你百两黄金,还能在我军中指派一个职务给你。”
阿棠很为难,又很动心的模样:“不知大人说话算数?其实两百两黄金可能多了点,给我五十两就可以了。”
满列大笑,让人把她压下去。
你只能跟我走
阿棠被关进一个简陋的小帐篷,木板床上披着一张黑乎乎的皮子,还有一床传充满羊骚味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