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过一月,白雪已经铺满了整个疆北土地。
锦州那边忽然来了一封私信,是校尉程文亲自送到她的手上。
程文也有点不好意思,他是来给上司做情感说课的:“那个春娘,额,你别这样看着我呀。”
阿棠横他一眼:“有话快说有屁”
“哎呀,那个女人已经被大人送走了。”
铎海还是做了选择,他那大男子气概委屈地收起来,把几年攒下来的俸禄都送给了春娘,春娘不愿意走,就迷晕了交给一位返苏的同僚送回南方老家。
阿棠听得心里直打鼓,她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再不给铎海希望,铎海竟然就这么把春娘送走了,谁来负责他以后的家庭和谐?
在她犹豫着如何给男人回信时,陆慎行突然收拾了行装,里头正包着十年来从未离身的唐刀。
这时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夜里被他反复折弄了一个时辰,在她昏睡过去后,陆慎行留下一封书信徜徉消失在大雪之后。
98.破城之相
陆慎行北行至后金首都,留下的书信只有几个字,让她东行锦州,去找铎海。
萧杀的天气中,酝酿了暌违的危险信号。
锦州当然不算安全,但是跟着铎海,起码可以护住她。
身负是使命,他不能不走。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从来没有认真给铎海下套的原因。
因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没办法再带着她,而她孤身一人总需要有人庇护。
阿棠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手头上的庶务匆匆跟一位等在院内的皂衣衙吏交接,校尉程文已经备好了马车,只等她上去。
厨房大娘帮忙着打包,因为拿不准姑娘离开多长时间,没头没脑的在卧室里转悠,问她这个要不要那个拿不拿。
阿棠一口火气上来,走得一瘸一拐,扯住程文的衣角:“为什么这么急?我我大哥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程文知道得也不多,他只是按命行事。
“姑娘还是赶紧吧,陆先生让我们今天就出发。”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官道被厚厚的雪层给覆盖,这已经是入冬来第四场大雪了。
马车好几次差点滑出官道,阿棠两手打开,努力撑着车壁,即使这样等他们进了锦州城的城门,后脑勺和额头上很是撞了几个包出来。
程文没有歇息,匆匆驱车进来一处高墙院落,一口水都没喝就转身了。
帘子被人撩了起来,这人手臂上缠着紧实的牛皮护臂,露出的手腕上筋络纵深,随即钻进一个脑袋来。
铎海看她一眼,还算平静:“进屋吧,外面冷得很。”
阿棠坐了片刻,见到他时立刻明白,陆慎行已经把她的后路给安排好了,他估计已经提前跟铎海交谈过。
这些她都不知道。
阿棠拍开他的手,从木板上滑下身去,头也不回地问他行李该往哪里搬。
宅内的仆从将三口箱子搬入一间卧寝里头,阿棠进去,就见屋内乱七八糟,靠窗的桌子上还堆着男人的衣物。
铎海跟了过来,搓着大手:“我这间房住着舒服点,就给你腾出来了,其他的没人气,也没来得及打扫,阴风阵阵的”
话毕,他也叫人,自个儿亲自抱起大叠的衣
hǎitǎngshuщu(海棠圕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