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几复已经到了。
今夜的气氛还是比较轻松的,他们几个刚吃完饭,坐在一个房间里休息。身边都坐着女人。
邢几复从来不碰别的女人,但他也不会破坏手下们的气氛,所以他允许身边有女人陪着,给他端茶倒酒,但从不正眼看。
黄珑、郭飞嵘玩女人却没什么禁忌,时不时就摸上一把,逗弄逗弄,跟怀里多了只小猫小狗似的。
罗羽平时和他们也是一路货色,今天只是搂着女人的腰,偶尔喝人家喂的酒,却不怎么亲近。他是几个人里长得最帅的,女孩没骨头似的,偎在他怀里,但他看起来似乎兴趣缺缺,有时候女孩缠得厉害了,他还会皱眉把人推开。
这变化,旁人自然会发现。
黄珑嗤笑着说:“老罗,最近吃素了?”
罗羽只是笑笑说:“没什么兴趣。”
郭飞嵘说:“他女人不是刚搬过去和他同居吗,别的货色,怕是他看不上了。”
罗羽怀里的女孩不依了,嗔怪地推了他一把。
罗羽戏都懒得做了,淡淡地说:“滚。”
女孩气得起身走了出去,罗羽也不在意,给自己倒了杯酒。黄珑阴阳怪气地叫了声:“你这是被那女警察吃得死死的?”
罗羽哼了一声说:“我愿意。”
邢几复倒是笑了,说:“看不出来罗羽还是个痴情种。”
大家都哈哈大笑,罗羽也笑,说:“不是痴情,也是没办法。明许性格凶,现在既然跟了我,回家要检查的,口红印香水味都不能有。否则不让我上床。”
他这么一说,大家笑得更厉害,纷纷嘲笑他孬。他半点不生气,说:“怕老婆有什么孬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那几个笑完他之后,也不揪着了,自己找乐子,喝酒猜拳,男女厮混,每个人的脸,在这幽静的夜里,都显得放肆又沉迷。
倒只剩下邢几复和罗羽,在边上安静瞧着。
邢几复拍了拍身旁女孩,示意她离开。罗羽见状,替他把酒满上,两人碰了个杯。
邢几复说:“真定下心来和她过了?”
罗羽闷了口酒说:“嗯,等这趟做完,我会彻底把她留在身边。”
邢几复打量着他的神色,笑了,说:“看来平时是吹牛,人没死心塌地跟你吧?”
罗羽飞快闪过尴尬神色,说:“被你看出来了。她那么个女孩,性子太倔,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和女孩子相处过,我……”
邢几复静了几秒钟,说:“给你个建议:无论如何,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认定了,就别放手。”
罗羽一怔。
邢几复说:“有的女人,像猫,没什么反抗能力。你轻轻一捏,就能捏在掌心。那样的女人省心,消遣,但是不会有太久意思。有的女人,像鹰,带着爪子,你稍不留神,她就会抓你一脸,然后飞走。作为男人,要么,你要比她飞得更高,凌驾在她之上,她就跑不掉;要么……永远牢牢握住她的翅膀,让她和你一起呆在地上。她的自由,和你的欲望,只能留一个。男人有的时候,必须做出选择。”
罗羽也有些发怔,修长眼眸里暗光涌动。
最后他说:“老大,你说到我心里去了。现在,其实是我把她强留在身边的,她确实不算死心塌地。我想要得到她,彻彻底底地得到她。我从没爱过别的女人,谁都没办法和她比。我想和她结婚。”
邢几复微笑,说:“祝你如愿以偿。”
两人正说话间,有人敲门,黄珑手下的一个小弟走了进来,看了眼罗羽,说:“珑哥。那个罗羽哥,嫂子来了,在门口,她非要进来,我们不敢不放。”
一时间,所有人静下来,都看向罗羽。
罗羽也是一愣。
邢几复忽然哈哈笑了,拍拍罗羽的肩膀:“快去接人。怕什么,她敢来,你就要敢接。”
第222章
罗羽确确实实没想到尤明许会来,跟着小弟走出房间时,他的脸上飞快闪过一抹阴霾,再抬头时,已恢复沉静。
一路走向庄园大门,远远就看到一名小弟,领着个穿黑裙的女人,走过来。
看清她的容色,罗羽怔了怔。中规中矩的一条裙子,但是质地用料一看就非常考究,线条服帖流畅。罗羽一直知道她身材好,但两人恋爱时,她也没空穿裙子。今天这一眼,他才有了更直观的感受。不是弱柳扶风的那种好,是线条挺拔凹凸有致,健美鲜活的那种好。旁边的小弟全都在偷瞄她。
罗羽一走过去,就露出宠溺的笑:“你怎么来了?”
尤明许也笑,走到他身边,一把挽住他胳膊:“不是你非要我来,总算是抽得空了。”
旁边的小弟见状都散了。
罗羽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女人的手暗中掐他的力气有点大,居然让他痛了!他低头看了眼女人,突然伸手,在她那看着就很细韧的腰上,重重的捏了一把,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尤明许被捏痛了,吃下这亏,笑意宴宴不变:“陪你啊。不是要我跟你一起去出差吗?我先来熟悉熟悉情况。邢几复在哪里?带我去拜见吧。”
罗羽咬咬牙,把她的手一抓:“跟我来。”
众目睽睽下,尤明许不好公然反抗,任由他拉着,静观其变。
很快,罗羽把她带到别墅一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位置很隐蔽,周遭也无人。两人关门进去,他松开她。尤明许整理了一下略凌乱的头发和裙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罗羽都气笑了,说:“什么地方,你也敢来?里里外外全都是亡命之徒,可以让你死一万次。”
尤明许拍了拍衣领上的灰:“谁敢动你名义上的人?”
罗羽深呼吸几口。今夜他们确实还有要事,要商量贵州之行的一些细节,肯定不能让尤明许跟着。平时打打球吃吃饭无所谓,那屋子里头都是爪牙尖利的狼,但凡尤明许话语间露出半点不对,他们能放过她?以为人人是他,纵容着她这心怀不轨的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