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夏威夷遇见过的王瞻,忽然给薛琳打了个电话,发了个彩信,“我在这里遇见一个流浪汉,他只会说中文,应该是华夏人,我给他买了热狗吃,听人说他失忆了,身上没有任何证件,我想要报告移民局,被遣返总好过在这里流浪。我想要麻烦你关注一下他回国之后的情形。”
薛琳点开彩信,流浪汉衣衫破烂不堪,脸上满是胡子污垢,但是从眉眼能看出来是沈樾!
他怎么会在美国流浪?
薛琳思索许久之后,“这个人我认识。”
“什么?”王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随便见到的一个流浪汉,因为在国内他不认识任何人,才打电话联系薛琳的,看看她能不能帮助寻找亲人,没想到……
“他是我前夫,拜托你先照顾他一下,我联系他的妻子和家人。”
“前夫?”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他是一名企业家。”沈樾为什么会失忆了?跟系统有关系?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王瞻觉得自己应该去买一张彩票,在大街上随便遇见的流浪汉,因为他只会说中文跟对方搭了几句讪,又觉得他什么都不记得很可怜,想要让唯一认识的华夏人帮忙,没想到对方居然认识这个流浪汉。
薛琳思考了几秒钟,给白玉笙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把王瞻的联系方式给了对方。
两天之后,白玉笙给薛琳打了个电话,“沈樾失忆了,他的记忆停留在九二年,对我妹妹和孩子完全没有印象,他还一直说你是他老婆。想要见你。”
“没时间。”薛琳把电话挂断了。
“现在你能告诉我,沈樾发生了什么事吗?”
“首富系统离开了他,抹去了他的相关记忆。”织(fei)补(chai)系统很干脆地说道,“这种事是违反操作流程的!是严重违规的!除非宿主遭遇意外死亡,否则系统是不可以自行离开的。首富系统一定是中了病毒!”
“你的意思是说,首富系统就算是想离开他,也应该制造意外,让沈樾死亡,然后再离开?”
“什么制造意外?系统怎么可以让宿主遭遇意外?”织补系统心虚地说道。
“系统可以对宿主撒谎吗?”
“系统可以对宿主选择性说出真相。”
“所以,你是选择性说出了真相么?”
“宿主的问题太多了!你难道不能像别人一样,好好享受各种系统带来的福利和特权吗?”
“白玉笙说和魔鬼做交易,总有一天会被拆吃入腹的。你觉得呢?”
“我不是!我没有!我是一个好系统!”
“之前那些没能完成狙击首富系统任务的宿主呢?他们呢?”
“我只是重置了时间而已!”
“首富系统也只是脱离了沈樾,抹去了他的记忆而已啊。你凭什么说他违规了?我知道了,因为它没有抹杀沈樾。”
“沈樾一直不是首富,任务完成得马马虎虎,它能量不足而已。在用最后的能源抹杀沈樾和找到指定新宿主之间,它选择了新宿主。谁能想到你会遇见王瞻,随手救了他,他又随手救了沈樾呢?这就是你们人类说的巧合?”
“不,这也许是我们人类受够你们这些系统了,做出的反击。”薛琳不再脑内和系统对话,而是说出了声音,“你呢?你一直以来是不是都知道这件事?”
“它脱离沈樾的时候我知道它的积分清空了。但我只能看见它的新宿主一直在飞速成长,看不到新宿主的身份。”
“所以,一开始就不是什么织补和首富,只是你们俩个系统在互相争斗。”
“一山不容二虎。宿主难道没发现首富系统的恶毒之处吗?它确实是算法出了问题被淘汰了,以它的算法,没有宿主能够完成任务,失败被抹杀只是时间问题。这严重违背了系统设计的初衷。”
“你呢?我能够完成你的任务吗?”
“你借用系统资源很少,原始任务是挫败首富系统,只要你将在被官方认可的首富排行榜上,成为真正的首富,使得首富系统无法完成任务,任务成功。我就算想不脱离也会被强制脱离的。”
所有的话里,薛琳觉得只有第一句话是真的,用得资源越少,对系统的依赖程度越低,越安全。沈樾输在用系统资源用得太多,偏偏没办法及时完成任务。
华夏的房价是如何走高的?有人说是市场供与需之间的问题,局中人却知道,房价从来都是控制在商人的股掌之间的。
只不过半年的时间,供与需之间能有多大的转换?上半年卖出去的房子,下半年用同样的价格买不回来,这难道真得只是单纯的市场行为?
张少彬低头玩着手中的派克金笔,听着同行们唇枪舌箭,有人说要涨一千,有人直接要涨一千五。仿佛不涨价,他们这些房地产商人就要活不下去了一样。
“张总,您怎么看?”
“不管你们涨多少,我每平米都多涨两百。”张少彬懒洋洋地说道,室内安静了几分钟之后,又继续吵闹了起来。
张少彬是要做“品牌”的,品牌么,总要和别人有区别的,环境看起来好一些,绿植多一些,物业管理也要好一些,价格么,贵一些也算理所当然。
“张总,拆迁的事……”
“我不管,我只管买地皮,不管拆迁。”张少彬打了个呵欠,“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总,你慢一点,等一下我们要去吃饭,唱歌,洗澡一条龙。”
“累了。哥几个吃好玩好!”张少彬直接告辞离开。他看着外面楼宇的点点灯火,人啊,一生一世不就是追求个安乐窝吗?大部分人就一套房子住到老,偏偏为了自己买房早,房子不停增值沾沾自喜,呵呵,真缺钱花,难道从房子上掰一角下来卖?真把房子换成钱,一家人又要住哪儿呢?
第111章 失忆(一)
沈樾觉得自己做了个奇怪的噩梦, 本来他是去媳妇娘家接媳妇的,受了丈母娘和媳妇娘家嫂子一顿排喧, 堵气又窝火地回家, 用兜里仅剩下的钱买醉,喝多了之后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偏偏路上下起了雨, 他只得找了个地方躲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一觉醒来,他却在异国他乡的街头, 周围的人说得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白皮肤黑皮肤的老外一个个的看起来都怪模怪样。
几个流浪汉抢了他的鞋子和衣服,他只能穿着内裤在街上走,又冷又饿的他, 被逼无奈翻起了垃圾箱,找了几件不合身的衣裳遮体,翻垃圾吃。
乞讨他不会说英语,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就知道这地方好像有很多赌场,来来回回的全是一些游客。他学着一些同行的样子在赌场外向那些看起来高兴的赌客乞讨, 一天倒也能对付温饱, 可他这是在哪儿啊?他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啊?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久, 他也学会了几句简单可以沟通的英语, 学会了像别的乞丐说吉祥话讨赌客欢心多要点钱,学会了辩认筹码, 知道这地方可以用筹码换吃的,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了自己是在美国,地方的名字叫拉斯维加斯,现在已经是一九九九年了,美国?不是传说中遍地黄金的天堂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的流浪汉、妓/女、流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