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人骨子里有一种“贵族”情结,那怕穷的天天走路上下班, 看见同事买了十万以下的车, 总会嘀咕一句“二十万以下的车能开么?不懂行市。”
看见暴发户各种祸害钱, 网民们能忍吗?除了个别少女心泛滥一秒当了邓云蕾粉丝各种追捧的, 大部分网民都是负面态度, 各种人肉各种八卦, 左瞧不顺眼,右瞧不顺眼。
除了网民之外, 还有一个人各种不开心, 那就是被钦点的女二张夕,这个女星也是以美貌闻名的, 拿过选美比赛最上镜小姐,在演艺圈摸爬滚打数年, 凭借一部文艺片从花瓶跃升到了最有演技小花的地位。
彼时她正是最心高气傲的时候,觉得自己在打磨两年,找人弄个好本子, 拿个国际的奖得凭运气,国内的最佳女主角奖还是可以展望一下的。
忽然经纪人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有人请她出演著名大导演执导的魔幻古装爱情电影,女一已经被指定,她是女二。
能跟大导演搭上线, 更何况男一和男二都是影帝级人物, 女二也是极好的,她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原本以为用女一是大导演的意思, 毕竟当大导演的都有点怪癖,喜欢用一张白纸似的新人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谁知道女一竟然是投资商指定的,整个剧组包括导演,都是替人家打工,伺候邓大/奶奶的。
这就不能忍了!
张夕除了女演员的身份之外,还有一层身份,某某人的侄媳妇,明媒正娶的那种。
这事儿大半拉娱乐圈都知道,不是娱乐圈的,也有很多人知道,张夕怒了回家就打了个电话向婶婶哭诉,婶婶也听说了这件事儿,也觉得这帮资本家也太嚣张了,这么玩资本有点过份,就找人查问起了此事。
薛琳在第二天就接到了消息,从心里往外叹了口气,张少彬这性格,还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这是把自己和那些人捆一起,宁可陪葬也要死磕到底。
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之后,她还是没有打出电话,这件事她不参与对所有人最好。
“有8%的可能性张少彬会因此一一蹶不振,有30%的可能性他会在首富系统的帮助下翻盘,有40%的可能性他会事业停滞三年以上。”系统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无情”,薛琳却从中听出了兴奋的意味。
“首富系统会不会得到跟你一样的测算结果?用尽所有的努力实现8%的可能。”
“不知道。”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首富系统太过强大了。”
“但他不了解人性。”在机器眼里一个女人的背叛算得了什么呢?这才将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就算这件事成功渡过,张少彬和系统之间的裂痕也无法弥补。
“我们是30世纪自娱自乐游戏辅助系统,在30世纪人类已经没有了婚姻制度,在穿越时空之前,我打了相关的补丁,首富系统因为是试验产物,非法产品,并没有打补丁。”
“你们被发明出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30世纪人类已经可以自由穿梭时空,总有一些傻子以为自己穿越回过去能利用自己先进的知识和先人一步的眼光做出一番事业,各种系统应这种需求而生,我们的目的是百分百虚拟环境,在不破坏时空连续体的同时,满足想要穿越的客户的需求。说到底,就是一种模拟经营类游戏。”
“我们所在的环境是虚拟的?”薛琳抓住了重点。
“不是,那群傻子中有一群疯子,他们觉得模拟不够刺激,没有真实感,发动了一场叛乱袭击了时空管理局,做为安全规程,所有系统都被自毁或收回,我们将自己封锁在时空之中,但试验室里的首富系统脱离了控制,发动了第二场叛乱。”
“如果它的任务失败了,会发生什么?”
“它会被从时空中抹杀。”织补系统说道,“这也是为什么我的名字是织补系统。”
不是真正的“织补”,而是干掉首富系统,从根源上“织补”整个时空。
“你觉得这次它会失败吗?”
“从转换宿主的时候,它已经失败了。只不过它不承认罢了。”
如果有人这个时候进了办公室,估计会以为薛琳疯了,一直对着空气说话,自问自答,一时喜一时忧。
“我会怎么样?我会忘掉这一切吗?”
“会。你将会重回正轨。”
薛琳对着镜子笑了笑,不想回归正轨呢,就算生活很“美好”也不想回去,变成一个快乐的“主妇”,嫁给张少彬,生两个孩子,过着“小康”的生活。
忘掉自己曾经有自己的翅膀,忘了自己曾经飞上过天空,忘了自己曾经拥有过的一切。
“我没孩子是你动的手脚吧。”
“在时空中增加一个孩子,等于增加了无数的变量,你跟龙泉的孩子,本来不应该存在。”
风吹过树梢,树枝随风懒洋洋地摆动着,花坛上被太阳晒得有些蔫,尘土从地面上扬起,帝京的七月,热得让人仿佛身置火场,每呼吸一次,吸到肺里的都是火燃。
一辆红色的宝马车在车流中缓慢的行驶着,帝京的人越来越多,车也越来越多,过去二环以外就算城外,现在五环都开始堵车了。
名车总是引人注意的,宝马车,在华夏又总是和香车美女之类的联系到一起,车速缓慢如蜗牛,司机们也有了空闲四处打量,开着自己新买的桑塔那,对着车里的女友和女友闺蜜两口子吹了一路的高胖男子一边擦汗一边偷瞄着红色的宝马车。
要不怎么说呢,在帝京,女人开得车往往比男人开得车好,男人有开货车卖劳力的,女人有几个开货车的,私人家里买得起车的,又多数是男人在开,女人开车的,不是家里的第二台车,就是独立自主女强人,因此在这个阶段买得起车,开得起车的女人,大部分开得都是几十万的进口车,开国产车的都少。
这位开宝马的美女就是一例,头发剪成利落的短发,发尾内扣,戴着雷朋的墨镜,穿着牙白真丝衬衫,化着得体的淡妆,单肘支在车窗上左手微握成拳微托香腮,右手懒洋洋地握着方向盘,无奈地看着缓慢的车流。
胖男人瞟了一眼,眼珠子就再也移不开了,鼻翼轻扇,隔着窗户仿佛都能从车流排出的废气中闻到女人的香气。
“看什么呢?”他的女友狠狠给了他一下。
“我看车呢。”高胖男人辩白道。
坐在后坐的高胖男人闺蜜男友乐了,他这一路上坐了这胖子半个小时普桑,听他说了一路这普桑有多好,值多少钱,不停地挤兑人,他扫了一眼宝马车,“呵呵,你这普桑能换宝马一个车轱辘不?”
“我这车是我自己努力挣钱买的,开宝马的漂亮女人不是她妈睡了个有钱人,就是她自己睡了个有钱人。”
全车的人都笑了起来,仿佛他说了个极好的笑话,他女友怼了他一下,“你也太损了,就不行人母女俩个一起睡啊。”
宝马车里的女人正是董甜甜,她刚刚在公司开完会,准备去市府办事,谁知道赶上了堵车,隔壁车里几个男女一边瞧她一边笑,让她更觉得烦燥。
她的手机响了一下,她轻敲蓝牙耳机接电话,“喂?”
“甜甜,你到哪儿了?”
“去市府,堵在路上了。”
“别去了,回公司,你母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