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铮笑:“陛下说的臣好像是送上门的肥肉似得。”
魏西溏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歪着脖子道:“本来就是,你若不是送上门的,为何出现在朕面前?”说着,她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王爷的味道还是那般好。”
付铮笑:“陛下可真是……”
“如何?”她一脸无赖的问。
付铮摇头:“没什么,臣没打算说任何话。”
魏西溏笑,拉着他的手,道:“陪朕往后花园走走,这些日子你到处跑,就是不理朕,朕还以为你在外头养了什么外室呢。”
“有陛下这样的美人,臣哪里还敢惦记什么外室?”付铮笑道,跟着慢慢走在露天的回廊里。
她快了他一步,走在前头,付铮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道:“今日臣在宫外,听到了一个来自大豫的商人说的一个故事。”
“哦?”她回头,问:“什么故事?”
付铮一笑,说:“听了他的故事,臣才知陛下之前说的竟是真的。”
魏西溏一愣,好奇道:“朕说过什么事?”
付铮道:“那人说大豫女帝并非死于旧伤,而是死于……宫变。”
他还记得她当初情绪有多激动,不敢过于刺激,只选了委婉的说法。
魏西溏怔了一下,然后她笑了下,笑容并非出自真心,只道:“哦,宫变?他说了何种死法?”
付铮张了张嘴,半响才说:“被箭射中而亡。”
魏西溏突然笑了出声,她看向付铮,道:“差不多吧,被乱箭射死,万箭穿心。”她点点头,“说的也对。不过,这等宫廷密腥,这人如何知道?”
付铮盯着她的眼睛,说:“这人曾在大豫皇宫当过差,是大豫皇宫唯一除了王夫以外的男子……”
他话未说完,魏西溏已经脱口而出:“陈勋!”
她说完,付铮便道:“那人原称叫什么臣不知,如今姓为禾呈程,名少功。陛下身居天禹,对大豫倒是十分熟悉。”
魏西溏一愣,突然提高声音,道:“放肆!朕的事,何须要你尽数皆知!”
付铮微怔,立刻应道:“臣知罪,臣逾越了。”他后退一步,对魏西溏一拜,道:“臣一时妄言,自罚闭门思过,望陛下不动真怒,龙体为重。臣告退!”
说着,他不等魏西溏开口,便转身就走。
魏西溏扭头,眼眶湿润,见他真的转身离开,便一步追了过去,一把拉了他的手:“付铮!”
付铮面无表情站着未动,她拉着他的手,声音软了几分,带了些哭腔:“付铮,朕一时失言……”
“臣不敢,是臣逾越。”他应道,声音没有半分波澜。
她挡在他面前,仰着头看他,眼中含了泪,道:“刚刚朕口不择言,并非有心,你不要跟朕一般计较可好?”
他只应道:“臣遵旨。”
眼泪从她眼里滑了出来,她拉着他的手不放,哭道:“付铮,你在跟朕生气……朕知错了……”
付铮红着眼眶,重重咽下喉间一口气,半响才道:“陛下为君,臣为臣,臣刚刚一时逾越,望陛下恕罪,臣日后必定严尊君臣之道,不让陛下为难。臣告退,不敢打扰陛下歇息时间……”
“你别这样跟朕说话!”她哭道:“朕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柯大海早已带人退避三舍,不敢周围跪倒一地,不敢抬头。
女帝和王夫吵架,这还是头一遭,陛下还哭成那样,这更是头一遭,谁敢开口?
“陛下可还有有话对臣讲?”他问。
“朕刚刚真是一时口不遮言,朕并非责怪之意……”她睁着一双满是泪水的美目,看着他道:“你不要跟朕置气可好?朕见不得你这样……付铮……”
付铮开口:“臣知陛下有难言之语,陛下不必如此,臣知臣身份,不敢妄加揣测,或许陛下哪日寻得可值得信任之人,才敢吐出真言。臣愿与陛下携手白头,却无缘入的陛下所信之人行列,臣亦无话可说。臣告退!”
然后他轻轻拨开她的手,以一个后退之姿退离。
魏西溏站在原地,哭的眼睛红肿,她往前走了一步,哭着喊道:“付铮!付铮!”
付铮失望而退。
正如他对魏西溏的自罚一样,闭门三日。
他不在意身份地位兵权,可他唯一在意的人却对他从头到尾完全未曾信任过。
何为夫?何为妻?
他愿伴她到白头,她却不敢托付一丝一毫。
他不过是个一厢情愿的傻子。
再多呼之欲出的答案,也不如她一句真言让他心甘情愿的碌碌无为。
付铮连续三日请旨留宿青王府。
魏西溏回寝殿便是对着一室空屋,她去找他他称病不见,她给她书信他焚烧不阅,她还能怎么样啊?
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寝殿里落泪,却换不来他回来瞧她一眼。
女帝和王夫不知什么原因吵架,这事到底还是传到了皇太后的耳里,以前这两人好的时候那是真的好,蜜里调油一般的好,如今这般,倒是叫皇太后摸不着头脑,把柯大海叫过来问了一遭,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柯大海哪有胆子偷听陛下和王夫的对话?问他还不如问无鸣来的实际。
不过皇太后可不知无鸣有这本事,又不能去问陛下,怕她失了面子,只能自己一个人琢磨一圈后,然后叫人把付铮请进宫里。